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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29日星期日

烈火神探 第九十章 理解万岁

 


1

 

 此时,服务小姐已经不知不觉地将菜肴端了上来。

 石国富:“来,让我们干杯。“

 我举起了酒杯:“还是那句老话,为理解干杯!“

 “理解万岁!”大家将手中的酒杯一起举了起来。

 我一口喝光了酒杯中的酒,放下了酒杯。酒杯渐渐在他的眼前晃动起来,化作一只磁碗……

 

2

 

乌云滚滚,暴雨将至。当年的我捧着一只磁碗,一路朝牛棚急速地跑着,不时地抬头看天。

我来到牛棚前,华民强正在牛棚顶上加固草棚顶,风吹得他头发松乱。

华民强:“嗳,骆驼 ,你怎么来了。”

我没说话,将磁碗放在桌上,默默地看着华民强。华民强从牛棚顶爬了下来。

华民强:“怎么啦?”

我:“向爱民,叫我将这碗肉,给你送来。”

华民强端起磁碗看了看,又放下。

华民强:“我不会吃的。”

我眼里噙着泪:“我知道。”

华民强:“自那次鸭宴之后,我想了很多。人与人之间,友情很重要;其实,狗与人之间也有友情。连部领导为了惩罚我,杀了我的汪汪,还要让我亲口去尝一下汪汪的肉,这不是太残忍了吗?他们哪里能体验到我和汪汪的感情?

华民强隐藏在心头的痛苦回忆……

 

3

 

狂风吹打着牛棚的窗户。雪花飞舞。华民强病倒在床上,伸手去拿搁在地下的茶杯,茶杯里没有水。华民强无力地将杯子放回到床铺下,将药吞入口中。汪汪乘华民强吃药时,衔着地上的空杯子跑了出去,不一会,汪汪嘴里衔着盛满水的茶杯跑到华民强跟前,对华民强摇着尾巴。

华民强对我喃喃地说:“我一个人住在牛棚,除了汪汪,我还有什么呢?”

那是春日的海滩。华民强骑着牛,从牛背上摔了下来。腿上全是血。汪汪围着倒在地下的华民强拼命地叫喊。汪汪紧紧地咬着华民强的裤带,将华民强艰难地拖回牛棚。

 华民强又被回忆折腾着。他递给我一支“喇叭烟”,我摇了摇头。华民强低下头狠吸香烟。

华民强:“汪汪太可怜了。从汪汪的死,我感悟到一个道理:感情的折磨是人类最凶恶的敌人。”

我:“民强,不要难过了。一个人要经得起各种感情的折磨,至少对将来承受更大的挫折有好处。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被错当成贼,在同学们面前公开受辱的事吗?小时候,为了追查一支失窃的钢笔,在全班同学面前,衣衫褴褛的我和你曾被老师罚站在讲台前。老师的眼神在我们的脸上扫来扫去。老师手握教鞭抽打讲台。在老师的严峻目光下,你胆怯地将所有的口袋翻了出来,用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同学们的眼光盯在我的脸上。我站在那里不理会老师的责问,将头抬起,两眼朝窗外看。老师动手检查我的口袋。我原来没有口袋。我的破口袋已被母亲缝死了。同学丢了钢笔,就因为我和你家里最穷,结果,我们成了追查对象。因为穷,我们就应当受污辱吗?民强,我们当时多么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感情,可是又怎么发泄呢?”

 

4

 

华民强:“骆驼 ,走!我们到海滩去!”

华民强牵来两条强健的水牛。华民强和我骑着牛,挥舞着鞭子在旷野海滩疯狂地奔驰,一路狂奔呐喊,尽情地发泄心中的忧伤和不满。飞奔的牛蹄;飞溅的泥沙;飞卷的黑云;飞舞的牛鞭;飞扬的歌声。歌声中传来了粗犷的乐曲《问苍天》

 

     ------嗬------驾!

     ------嗬------驾!驾!

     我挥动着牛鞭往前闯,

     我追着那狂风对天吼!

     我问苍天:你为何不开口?

     我问苍天:你为何生下我?

     你为何不给我,一丝儿温暖?

     你为何不让我,放声去高歌?

     我问苍天!我问苍天!!

     苍天呀苍天,你再不开口,

      我就挥动手中鞭,

抽打你这瞎了眼的老天爷!

       天上没神仙,地下没鬼怪,

       你瞎了眼的老天爷,

岂能吓住我这个男子汉!

       我告诉你,从今后------

       我不会再信天。

       只要我擎起一只手,

       就能让你老天爷,

彻底翻了天!

       只要我擎起一只手,

       就能让你老天爷,

彻底翻了天!

       ------嗬嗬------得儿驾!

 

 我放下酒杯后,叹了口气:“民强,想起当年的事,就象发生在昨天一样。‘理解万岁’,这决不是空洞的口号。至少,我始终记得这句口号。你和黎明的事,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也很理解,谁也没有责怪过你们,就连田涪陵临死前留下的遗书中也说要对你们宽容。可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呢?为什么又要抛下了田心,独自远走高飞呢?”

华民强举起酒杯,又将酒杯放了下来。

 

5

 

华民强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你们看到我断了一只手臂,一定很奇怪。这是肯定的。让我就从这只断臂说起吧。”

华民强一脸的痛苦:“成黎明为了田心的事,找到了我。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但事已如此,我不得不面对事实。我答应了她的要求,让她去美国,以减轻她的压力。田心由我来抚养。当时,我妻子患了白血病,住院用去了很多钱,尽管我有钱,我的生意不错。但是,很快,我的钱就耗尽了。我已经没有能力照顾田心。田心怎么办?我将她送到了浦东寄宿学校。”

华民强喝了一大口酒:“但是,我很快就发现,我很难再见到田心了。我很担心长期这样下去会影响对她的教育。凑巧,我遇到了向爱民,她知道了这件事后,就劝我将田心安排到白领公寓居住,她可以帮助照顾田心。我觉得这个办法也可以。我就将田心送到了白领公寓。”

华民强放下酒杯,又拿起了酒杯,脸带怒色:“没想到这个田心进了白领公寓后,吸烟、酗酒,整天和一些不务正业的青年男女混在一起。她大肆地挥霍钱财。很快就将我给她的几万元钱化为乌有。我真想狠狠地教训她一顿,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这样做呢?”  

华民强将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只有无穷尽地满足她。”

华民强放下酒杯,点了支烟:“不久,我的几笔业务失利了,我不仅在商场上输光了我的全部资本,而且背上了三十多万的债务。面对债主的追讨。我不知如何是好。向爱民为我凑了十万元钱,乔村寅虽然刚死了儿子,但也为我凑了七万元钱。余下的债务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石国富,转向华民强:“你为什么不找我们?”

华民强笑了,笑得很凄凉:“我想找你们帮忙,可是,你和石国富,还有乐晓弟都是国家公务员,哪来的钱?你我刚买了按揭房,为了钱的事,家中矛盾不断。我是知道的。找陆天明吧,我听说他在外面兼职也在搞钱,可是,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给捅出来的,我怎么又会去求他?更何况,出了这件事,我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你们这些农场的朋友?债主带了一帮人对我进行了毒打,断了我的右手臂。”

许和平:“你为什么不报案?”

华民强苦笑着摇了摇头:“是我欠人家的债。报了案,我就能还清这笔债?我用这条手臂归还了全部欠款,私了了。接下去,我该怎么办?我想过一死了之。可是,田心又怎么办?”

华民强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抓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我想到了生意场上认识的一个云南朋友。我打电话给他,他说他正好有一笔生意要我帮忙,成功后,可从这笔业务中给我提成十万元钱,他要我立即赶赴云南。为了这笔钱,我谁也没说,就在当天去了云南。事实上,我也已经没有什么朋友好说了。去了云南,我才知道,我的朋友被捕了。原来他是个贩毒的。我失望极了。”

华民强看了魏国华一眼,魏国华没有表情。华民强叹着气:“我掏出口袋里最后剩下的十元钱,来到一家云南米粉店。我拼命地喝酒,准备告别人生。这时,我意外地遇上了魏国华,是魏国华说服了上帝,让我重新再开始。我跟着他又回到了上海。”

华民强突然大笑了起来:“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们。”

 

6

 

魏国华仍然脸无表情地:“这也是缘份吧。那天,我也在米粉店吃米粉。我正坐在他对桌,看到华民强一个人在拼命地喝酒。觉得这个人很面熟,但我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到的。我就用上海话问他,你是不是也从上海来的?他只顾喝酒,根本就不睬我。我就又对他说,我原先在上海农场放电影的。这时,他才抬起头盯着我的脸。我想起来了,他就是华民强。就这样,我们聊起了当初第一次见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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