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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9月2日星期五

飞向光明的蓝天之梦(三十七)

何健生唯一担心的是彭鹏有可能回来找麻烦,为此做了充分的准备对付他。结果事情很凑巧,20日正好是星期一。星期一的上午是孙中山先生纪念周。扬州伪空军纪念周是由彭鹏主持的。8时开会,至少要10-11时才能结束。
就在“建国号”空中起义的关键时刻,历史安排的时间如此巧妙,使得“建国号”飞机可以从容不迫安全起飞进入航线,从河南进入陕西境内。
但历史也给彭鹏一个空子可钻,使彭鹏放走这架过境的飞机,把责任摊得一干二净。因为飞机起飞前夕,彭鹏在扬州旅社打麻将至深夜。起飞时,彭鹏又正在雷打不动的做孙中山先生“忠诚信徒”的纪念周。况且彭鹏接收了周致和的黄金,以及何健生的100元。吞进去不能吐,有苦难言。这些巧妙的斗争艺术,使得彭鹏不敢去找何健生麻烦。
何健生走到桌子前将日历翻到了1945820日。
然而此时已经有人急找到彭鹏办公室:“彭队长,我们已查清黄哲夫与共产党的联系。黄哲夫其实是何健生和周致和的联络员。请彭队长下令立即逮捕何健生和周致和,他们现正住在扬州旅社。”
彭鹏若无其事地说:“他们现在都是南京的人,我彭鹏管不了。你不用多管了,但通知航校加强警卫。”
此时,在通往扬州西郊蜀岗的机场路上,周致和与管序东一前一后地分坐两部黄包车,黄包车在泥路上奔跑着,扬起了一阵阵尘土。
两辆黄包车一前一后地在扬州西郊蜀岗机场前停下了。周致和若无其事地付足了车费后,两人就大步朝机场入口处走去。
机场远处站着一位年轻的少尉飞行员,见他们走近,便快步迎了上来。这就是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赵迺强。
周致和朝赵迺强点了点头,依旧若无其事地朝前走去。赵迺强和管序东也不答话,一左一右地跟在周致和的身后。
周致和走到空勤机械士沈时槐跟前:“时槐,飞机情况怎么样?”
沈时槐:“报告周主任,一切正常。”
周致和看到黄文星走了过来:“黄文星,你和沈时槐都是空勤机械士,你们可要保证飞机的安全呀。”
黄文星笑了:“周主任,我们六点不到,就来啦。”他看了下表:“瞧,现在都八点了,我们检查了二个多小时,保险不出差错。”
沈时槐也笑了:“今天是星期一,上午,队里照例举行‘总理纪念周。’彭鹏正在主持例会哩。所以嘛,你现在是这里的老大,我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听你老大指挥。”
大家都会心地笑了。周致和也笑了。机场的地勤人员都围了过来:“周主任好。”
周致和挥了挥手:“大家好。你们各忙各的吧,我再看看,有什么疏忽没有。”
周致和一边检查飞机,一边注意周围的情况,他见围上来的地勤人员基本上都散回原处了,就用眼扫了一下赵迺强:“一切良好。上机。”
此时,管序东也在向沈时槐、黄文星丢眼色。
管序东看到沈时槐和黄文星在暗暗向他点头,他便对周致和耳语起来。
周致和用眼扫了一下机场四周,四周很平静。他就很随便地说了一句:“谁去上海玩?”
话音刚落,沈时槐就答道:“我去。”
黄文星:“周主任,什么时候回来?”
周致和:“去去就回来,走吧。”
沈时槐、黄文星迅速登上了飞机。
周致和见赵迺强、管序东也已经先后登上了“建国号”。他朝原地的几个地勤人员摆了摆手,从容地登机,进了驾驶舱。
周致和亲自驾机,汪伪国府专机“建国号”开始滑行,从机舱里可以看到留在地面的几个地勤人员朝飞机挥手送别后,专机迅捷离开了跑道。
“建国号”刚滑行到起飞线,草丛中突然窜出一个人来。那是等候多时的黄哲夫。
赵迺强看到了黄哲夫,喊了起来:“黄哲夫,是黄哲夫。”
周致和于是敏捷地停下了飞机,开了舱门,黄哲夫很快就跃上了飞机。
周致和:“哲夫,我还以为你不来哩。”
黄哲夫:“赶快起飞吧!”
飞机起飞了,跃上了蓝天。进入了厚厚的云层。
管序东和沈时槐、黄文星安坐在后舱。
沈时槐:“序东,黄哲夫怎么钻在草丛里?”
管序东笑了:“他呀,被航校开除了军籍,他整天担心警卫营抓他呢,能象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地上飞机吗?”
沈时槐和黄文星哈哈大笑了起来。
周致和把着驾驶盘,眼睛不时地向下看,只见云海茫茫,一望无垠。
周致和:“老天帮忙。我们已经越过了敌人机场的空域范围。哲夫,你再查一下,我们的航线是否准确。”
黄哲夫担任这次驾机的领航员,他对着地图,不停地朝舱外观察:“周主任,没错。我们已经对准了飞向延安的航向。”
周致和对身边的赵迺强笑着说:“迺强,记得我答应过你的事吗?来,我这个正驾驶也应该退位了,现在轮到你了,希望你这个副驾驶平安地将我们送到延安。”
周致和与赵迺强换了个位。赵迺强把起了方向盘,一声不响,聚精会神地保持着飞机平直飞行。周致和若无其事地照例又抽起了烟。
赵迺强的耳边不时地传来周致和与黄哲夫舒畅地交谈声。
黄哲夫的声音:“主任,我和新四军已经联系好了,军区首长程明还让我拟了份电报,发给毛主席、朱总司令。也许,此时的延安机场正在迎接我们呢。”
周致和的声音:“延安,我们终于要到延安了。”
这次飞行的副驾驶赵迺强驾驶着“建国号”,脸上充满了喜悦。
飞机飞近了黄河。
黄哲夫喊了起来:“看,下面就是黄河!”
赵迺强透过机舱,看到了蜿蜒的黄河,正在机下静静地躺着。
飞机飞过了风陵渡。
周致和问黄哲夫:“这是什么地方?”
黄哲夫:“我查过了,下面是风陵渡。飞过风陵渡,就是洛川。”
飞机依旧平直地飞行着。
管序东望着坐在后舱的沈时槐、黄文星,此时才突然明白自己是坐上了飞向延安的飞机。虽然不知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但两人不是显得很平静。
管序东这时才对沈时槐、黄文星说:“相信周主任,他一切都安排好了。”
此时赵迺强对周致和说:“周主任,我们好象已经过了洛川。”
周致和:“哲夫,你看,那是什么?”
黄哲夫:“好象是座塔?是的,迺强,你将飞机飞低点。”
赵迺强开始下降飞机。赵迺强:“是宝塔,我看清楚了。”
延安,古称肤施、延州。延安位于陕北金三角腹地,历来是陕北地区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中心。城区处于宝塔山、清凉山、凤凰山三山鼎峙,延河、汾川河二水交汇之处的位置,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有“塞上咽喉”、“军事重镇”之称,被誉为“三秦锁钥,五路襟喉”。
宝塔山是延安的标志性建筑,融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为一体,位于延安城东南。宝塔山高1135.5米,山上宝塔,始建于唐,高44米,共九层,登上塔顶,全城风貌可尽收眼底。
黄哲夫看到宝塔山后乐了:“迺强,你再看一下,我们飞了多少公里?”
赵迺强看了一下里程表:“1096公里。”
黄哲夫叫了起来:“到了,我们到延安了。从扬州到延安是1100公里。下面就是延安宝塔山。下降、下降,快找机场!”
赵迺强把着方向盘,飞机开始下降。他瞪大着眼睛,仔细观察地面情况。但是飞机在低高度上兜了三圈。
周致和急了:“赵迺强,你一定要仔细观察,飞机转了三圈了,怎么还没找到?”
赵迺强突然喊道:“周主任,我看到了,下面山谷间有条跑道。”
周致和:“好,下降!”
赵迺强:“不行。下面群山起伏,飞机下降高度太低,视野被山头挡住了。”
周致和拉大了嗓门:“黄哲夫!延安到底有没有机场?”
黄哲夫也急了:“不会没有的,是粟裕司令员亲口对我说的。”
赵迺强:“我们已经飞行五个小时了,我们的油量最多只有六个半小时。”
周致和:“糟糕,怎么会没有机场呀?”
黄哲夫:“迺强,你爬高试试。”
赵迺强开始将飞机爬高:“100米了,200米了,300米……”
赵迺强:“你们看,快看,在右翼的下方,有条小河,对,就在小河边,有个土机场!”
周致和舒了口气:“几点了?”
黄哲夫看了看表:“现在是820日的下午一点五十六分。”
周致和:“赵迺强,下降!就将飞机停在那个土机场!”
日本投降几天以后,延安机场勤务股股长油江正在机场拣萝卜缨子,忽见一架没有任何标志的飞机急急飞来。
那是日本投降后的1945820日的下午。
在粟裕、刘长胜等新四军高层的直接领导下,汪伪空军航校中校教务主任周致和、赵迺强与黄哲夫、管序东、黄文星、沈时愧等6人,驾驶汪伪“建国号”专机由杨州机场起飞,飞抵延安起义。
“建国”号是日制“立川九九”式双发动机单翼运输机,主要担负汪伪政府专机飞行任务。
周致和利用接送时任汪伪陆军部长兼湖北省省长的叶蓬的机会,获得了“建国”号,并实施了这次驾机起义。
“建国”号飞抵延安时,延安宝塔山下的老百姓纷纷抬起了头。
“快看,飞机!”
“这是啥东西?”
“飞机!飞机!”
延安机场警卫抬起了头:
“飞机来了!”
“这是什么飞机?为什么没有徽号?”
“赶快报告首长!”  
管序东:“快看,飞机下降了!”
沈时槐迷惑地:“这是延安吗?”
黄文星:“看,下面有军人在跑动!”
管序东:“不用担心,坐稳了。” 
副驾驶赵迺强沉着的把着方向盘,飞机滑向了延安土机场的跑道。
飞机终于在延安机场降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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