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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9月30日星期三

第1598章 回放美國著名記者老華萊士和小華萊士



傳媒狐作者:張耀升2016-10-20:美大選三辯主持人被指表現超希普系華萊士之子

 

編者按:

美國總統候選人希拉里和特朗普的三辯結束,相比較第二次的“情侶對唱”引發的轉發狂潮,第三次的焦點是主持人。

於中國人民而言,這個名字太過熟悉了,華萊士。他就是跟中國前國家領導人江澤民談笑風生的老華萊士的兒子,克里斯·華萊士。

與父親一樣,他也是“名記”,以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著稱。立場看上去也頗為中立,無論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他統統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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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中國人首次看到了“活著的華萊士”——美國大選第三次辯論的主持人,克里斯•華萊士。

其實他是那位著名的“美國華萊士”的兒子,是一位資深民主黨人。

北京時間10月20日,美國終於迎來了大選辯論的最後一場。

來到內華達大學拉斯維加斯分校的會場,特朗普依舊在台上用咄咄逼人的口氣,陳述他“天馬行空”的政策。有人笑說,這是最無關緊要的一場辯論,因為選舉大勢已定。

但中國人關注的不是辯論內容,而是這次的辯論主持人克里斯•華萊士——克里斯•華萊士不只是福克斯新聞台的當家主播,還是專訪過兩位中國領導人的老華萊士──邁克·華萊士的親生兒子。

老華萊士曾在1986年對鄧小平進行專訪,2000年時,時任國家主席的江澤民也接受了老華萊士採訪,並且稱讚了老華萊士,他們在專訪當中“談笑風生”。

這次小華萊士坐鎮最後一場的總統辯論,對他的媒體生涯不只是個肯定,也反應媒體對小華萊士能否平衡雙邊意見感到信任。

但是這次,特朗普和希拉里可能無法“談笑風生”了。

 

三辯焦點小華萊士

 

小華萊士在辯論中戴起了黑框眼鏡,讓人不禁想到老華萊士,還有他的煙。但對小華萊士而言,也許只是個方便閱讀的工具罷了——在需要看手中的採訪資料時,他往往會戴上眼鏡。

辯論當中,小華萊士的問題一直相當溫和,大多是關於經濟、外交、內政等大面向的問題,而不是針對個人,但兩位候選人卻能將問題變得激烈。

在女性問題上兩人就出現了交鋒,希拉里認為特朗普在侮辱女性,侮辱美國小姐。但特朗普卻反駁: ”我的侵犯女性的事許多都已經被證明是假的,都是希拉里競選團隊捏造的。”除了女性問題,小華萊士也對不少外交問題發問,但特朗普又將外交演變成到底認不認識普京的問題上,淪為外交口水戰。

一些中國網友戲謔小華萊士不夠尖銳,甚至“插不上嘴”,但媒體觀察人士卻表示,小華萊士有力地掌控了整場辯論的節奏。

CNN在社交媒體上表示,小華萊士在辯論的表現普遍獲得讚揚。《時代》也指出,小華萊士是這次辯論最大的贏家;時尚媒體Vogue評價,小華萊士的表現令人印象深刻。

前任美國眾議院議長紐特·金瑞契也給予了肯定:“華萊士很明顯是最公正也是最公平的協調者。”

在國內,小華萊士也有不少討論,微博網友@英國報姐指出:“比較喜歡這場的主持人華萊士,節奏控制的挺好。”但也有中國網友想起了老華萊士:“懷念起當年和一位東方老者談笑風生的日子。”

有網友開玩笑地說,也許小華萊士比兩位候選人更適合當總統。

 

福克斯電視台的第一人

 

小華萊士成了辯論主持人,其實跌破不少人眼鏡。

小華萊士是保守媒體福克斯新聞台的當家主播,福克斯對很多美國人意味著保守意識形態;支持共和黨;支持特朗普成為總統,即便小華萊士媒體生涯拿過三座艾美獎,他的出現還是引起了媒體圈討論。

《紐約時報》對於這項決定是這樣起標題的:《小華萊士在辯論的角色,是福斯電視台黑暗中的光明》,反應《紐約時報》對這個決定沒有感到反感。

相反地​​,福斯電視台對此感到高興,甚至在辯論宣傳廣告上,用了小華萊士的照片。長期被質疑新聞中立性的福斯,看起來終於要通過辯論爭一口氣了。

福克斯執行副總裁傑·華萊士表示:“人們總是對《奧萊利秀》等新聞節目感到憤怒,但是我認為克里斯·華萊士出現在辯論,反應了我們在新聞產品上多年投入,但沒有人注意我們,注意到我們努力付出的工作。”

《奧萊利秀》就是之前拍攝涉嫌歧視華人的節目,在當時引起在美華人反彈。

事實上,還是有媒體組織對小華萊士任主持人提出了抗議,理由是福克斯電視台的老闆艾爾曾經擔任特朗普的非正式顧問,有違公平性,但總統辯論委員會駁回了這項抗議。除此之外,沒有太多媒體人對於這項決定有意見。

其實小華萊士其實跟希拉里有過幾次接觸。2012年9月,時任國務卿的希拉里因為班加西遭襲導致四名美國人死亡事件,在當時飽受批評,為此希拉里選擇上小華萊士的《星期日》節目,說明她的決策。

在今年的共和黨黨內初選辯論,小華萊士擔任主持人時,在辯論中也沒有對特朗普特別待遇。種種因素,都讓小華萊士的主持讓人信服。

 

華萊士父子都是名記

 

撇開老華萊士與福克斯電視台,小華萊士也是個傑出的媒體人。

克里斯·華萊士今年已經69歲,出生於美國芝加哥,親生父親是知名記者邁克·華萊士,也就是老華萊士。但小華萊士1歲時父母就離婚,所以受繼父比爾·倫納德影響更多。繼父比爾也是名記者,任職於美國哥倫比亞電視台,是老華萊士的同事。

小華萊士從哈佛大學畢業後,在1975年進入了NBC(國家廣播公司),並且在NBC工作了14年。1982到1989年間,小華萊士還曾經擔任過白宮首席記者,成為當年NBC華盛頓分社的名記。1989年,小華萊士離開了NBC,加入ABC(美國廣播公司),成為《黃金時段》節目主持人。

又一個14年過後,小華萊士在2003年加入了福克斯電視台,打造了《福克斯新聞星期日》政治脫口秀節目,美國前總統克林頓、奧巴馬都曾在節目上接受他的專訪。此外,《福克斯新聞星期日》也幫他贏了三座艾美獎。

多數美國媒體認為,小華萊士的新聞風格是“打破砂鍋問到底”,跟老華萊士有點像。

小華萊士在新聞上的成就並不比老華萊士差。但是父母離婚的關係,小華萊士跟老華萊士的淵源一直不深。小華萊士曾說,繼父比爾·倫納德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而不是老華萊士。

有意思的是,小華萊士曾在《福克斯新聞星期日》上專訪生父老華萊士,這是衝突感十足的畫面,因為老華萊士是提倡自由派的記者,但他的兒子卻成了保守電視台的主持人。

在節目上他們也談到了政治立場,小華萊士傾向中立,於是曾被福斯的保守派觀眾投訴“你就像你父親一樣”,意味著太過自由,對於這個問題,老華萊士則是表示:“就算是自由派記者,也是愛國、希望國家好的。”

《華盛頓郵報》曾在2006年報導小華萊士的黨籍,他其實是註冊超過20年的民主黨老黨員;而他的回答是,在華盛頓,民主黨人的身分會更實用一些。

面對政治,他還是重複那句老話:公平和公正。

 

上了《人民日報》的老華萊士

 

比起小華萊士,老華萊士可能更被中國人知道。

老華萊士1918年出身在美國馬塞諸塞州的一個猶太家庭,從密西根大學畢業後,華萊士曾在多個媒體擔任播音員,一直到1949年加入CBS(哥倫比亞電視台)。

60分鐘》是華萊士最廣為人知的節目,節目開始於1968年,專門採訪有故事、甚至有爭議的知名人物,其中政治人物受到的關注尤其多,像是8任美國總統、馬丁·路德、亞西爾·阿拉法特都曾經出現在他的節目。

跟小華萊士一樣,華萊士常常用招牌笑容搭配尖銳的問題,時常讓採訪嘉賓被問到不知所措,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有他在節目中抽煙的樣子。媒體同行是這麼評價華萊士的──“邁克·華萊士的同義詞就是尖銳的問題。”

作為美國資深媒體人,華萊士也是專訪中國領導人最多的美國記者,他分別訪問過鄧小平和江澤民,間隔14年。

1986年9月2日,華萊士採訪時任領導人的鄧小平,這次對話甚至被《人民日報》刊登在報紙上。除了《人民日報》,當時新華社也發了快訊:“中共中央顧問委員會主任鄧小平今天上午在中南海接受了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60分鐘》節目記者邁克·華萊士的電視採訪。”

中國作為當時最神秘的國家之一,華萊士的採訪像是一項解密活動。

 

華萊士第二位採訪的中國領導人是江澤民。2000年8月15日,華萊士在北戴河採訪江澤民。

事實上,當時國務院曾要求華萊士提供提問清單,但遭到了拒絕,後來江澤民得知此事時表示, “你告訴華萊士,他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儘管問。”

這段專訪長達3個多小時,幾乎是關了整個下午在房間裡。在採訪結束後,《60分鐘》把3個多小時的採訪,剪輯壓縮到了30分鐘左右,但這依舊無損這段節目在世界上的影響力,以及西方對中國的看法。

至今,在互聯網上,仍然廣泛流傳著老華萊士對兩位中國領導人的精彩訪問。

比如,他問鄧小平:

 

邁:您是中國的第一號領導人物,您準備在主要領導人和主要顧問的位子上再留多長時間?

 

鄧:我提倡廢除終身製,而且提倡建立退休制度。你也知道,我同意大利記者法拉奇談話時說,我幹到一九八五年就行了,現在超過一年了。我正在考慮什麼時候退休。就我個人來說,我是希望早退休。但這個問題比較困難,在黨內和人民當中很難說服。我相信,在我有生之年退休,對現行政策能繼續下去比較有利,也符合我個人向來的信念。但這件事還要做更多的說服工作。最終我是一個共產黨員,要服從黨的決定。我是一個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要服從人民的意願。我還是希望能夠說服人民。

 

邁:您當時告訴法拉奇準備一九八五年退休,您準備對華萊士作什麼表示呢?

 

鄧:坦率地告訴你,我正在說服人們,我明年在黨的十三大時就退下來。但到今天為止,遇到的是一片反對聲。

 

他跟江澤民的對話是這樣的,在庫恩的《他改變了中國江澤民傳》裡有記錄:

他向江發問說,為什麼林肯“民有、民治、民享”的理想政府不適用於中國?為什麼中國的國家領導人不允許自由選舉?

江回答說,他相信林肯所描述的政府即便在美國也尚未實現,而“仍是美國眼下領導人的目標”。他補充說:“我也是一名選舉產生的領導人,儘管我們有不同的選舉制度。每個國家都應該有它們自己的製度,因為我們兩國有不同的文化和歷史傳統,有著不同的教育和經濟發展水平。”

華萊士試圖用一個他認為是貶義的中國成語描述江鋒芒內斂的特點,以此來激怒江: “有些人說你成功的原因是'綿里藏針'。這是你成功的秘訣嗎?”

江回答說: “在中國,綿里藏針是對別人的讚譽之詞。我們的前任領導人鄧小平也獲得了這樣的評價。我不能跟他比。但是我可以說我是一個相當有決心的人。這是肯定的。我當總書記有11年了,我一直堅持自己的信念:我將盡最大努力為我們的祖國母親工作。也許我的努力工作使我獲得了你提到的這種評價。”

2006年,華萊士通過CBS對外宣布離開《60分鐘》,正式退休,2012年,他病逝於康涅狄格州的護理中心,享壽93歲。一生拿過21座艾美獎。中國大多數媒體都進行了報導。

而江澤民對他的評價──談笑風生,則歷久彌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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