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老头陪同阿古登巴参观了一座寺庙。驴老头指着寺庙的建筑,对阿古登巴说道:
印度几乎所有的宗教,文化和艺术都起源于《吠陀经》,在吠陀教传统中,性是永无终结的。人们将对性的信奉和拒绝当作决定灵魂存亡的措施,信仰“投胎转世”的人生轮回说,认为人死后灵魂可变成人或动物继续存在。而性就是人类这种人生轮回中的一个重要部分,尤其印度教是继承了印度土著居民达罗毗荼人的生殖崇拜文化和雅利安人的自然崇拜传统而产生的一种宗教,他们都认为生殖与性欲就是人生最关键的连接点。
驴老头对阿古登巴讲述了一个关于恒河女神的传说故事:
在印度史诗《罗摩衍那》中有一段“恒河起源”的故事,传说印度教大神湿婆和乌玛交媾,一次就达100年之久,中间从不间断,众神对湿婆的生殖能力感到惊慌,就央求湿婆把他的精液倾泻到恒河之中,孕育了古老灿烂的印度文明,这就是恒河之水从天而来的原因。而我们知道恒河在印度是被称为母亲河、圣河,由此不难发现,在印度人的心目中,性是崇高而神圣的。
驴老头又对阿古登巴讲述了印度“五金”产生的传说:
那也是印度史诗《罗摩衍那》中记载的故事,那是关于战神鸠摩罗的诞生过程:火神把精液从四面八方倾泻向山王之女恒河女神,恒河里的波浪都溢满精液。恒河女神心里惶恐激动,被熊熊烈火炙灼,随即把灿烂的胎儿泻向河中的波涛。从她身上泻出来的东西,闪烁如精炼的
黄金。它一流到大地上,一切都化成纯洁的银。从粗一点的精液里产生了铁和铜;从脏一点的精液里产生了锡和铅。那些东西一碰到大地,就变成了各种各样的宝藏。女神把胎里的东西都变得非常美丽可爱。于是战神鸠摩罗终于诞生了。
阿古登巴笑了:我第一次听到那么多关于精液的传说故事。
这时,有几个庙妓从身边走过。
驴老头望着她们的背影,对阿古登巴说:据史料记载,印度庙妓,也来自一个传说。
十六世纪时,一位南部君王,发现妻子与人通奸,盛怒下叫儿子把她的头颅砍掉了。这君王见儿子听他的话,问他要什么赏赐,儿子说想要母亲回来。可是,他母亲的头颅已不知哪里去了。
那时,一个属于贱民的女子叶蓝玛愿意献上她的头,作为接驳。从此,叶蓝玛和妹妹荷妮伽玛得以归入印度众神的行列,成为女孩子献身作神仆的对象。
许多年后,神仆变成了妓女。目前,在印度卡玛塔克邦北部,有为数多达十万的庙妓。印度为人诟病的妆嫁制度,促使许多贫民将女儿献为庙妓。而且,没有儿子的父母,把女儿献出后,习俗上这女儿可以代替儿子供养他们。利益所在,许多父母便不惜牺牲女儿的幸福。
驴老头长叹道:
古印度文化中,性与宗教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有一种信仰体系——坦陀罗,它不但不拒绝尘世的享乐,相反还要尽力去挖掘这种享乐体验。
印度的那些性寺庙注重性能量和性信仰,依靠性来达到获取快乐的目的。最著名的仪式是数对男女出席的“五种享乐”,前四种为鱼,肉,酒,谷物,第五种就是大家一起性交。男女在极乐中融为一体,体验天人合一的境界。因为他们认为性交是悟道的最大助力, 所以他们一面性交,一面口颂经书,或者运练瑜珈。参加这种活动的人,为了强化效果,经常交换伴侣,可以说这是最早的换妻形式。
寺庙妓女的性交不仅是为了乐欲,而且也是为了敬神。这些女人把自己当作是所伺候的神的娘子,因而她们的淫荡不受公众的指责。况且有许多妓女并非本人乐意卖淫,而是因为年幼时就被父母送给寺庙而被迫沦为娼妓的。
驴老头所说的那些事颠覆了阿古登巴对印度的认知,他陷入了混沌之中,显得十分惘然。
驴老头却若无其事地唱起了《两难歌》:
天下有两难,
登天难,
求神更难。
地上有两苦,
贫穷苦,
心累更苦。
世界有两险,
江湖险,
无知更险。
人间有两薄,
人情薄,
皇恩更薄。
雪域文化涵盖了中国的西藏、青海,也包括印度、尼泊尔、不丹、孟加拉国国和巴基斯坦等。我以传说中智慧过人的阿古登巴为主角,运用诗歌体和散文体结合的传统寓言创作方法,故事中有故事,短篇形成長篇,並配置自己的漫畫插圖,开始创作汉英版《雪域寓言》。撰写寓言故事能让我返老回童。研究雪域文化则是我防止老年痴呆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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