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魔都上海封城记

 

前言　魔都上海封城记

沈　阳

 

 

 

 

１

 

3月28日，上海市奉贤区西渡街道鸿宝一村（南区）的志愿者为居民们送菜。

新华社发（王燕婷摄）

 

近百年来，上海一直傲居于世界，甚至被世人称为魔都。我自小生长在上海，迈入老年，依旧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见证了上海的风风雨雨，也沐浴了上海的丽日阳光。但令我无法想象的是如今的上海却被看不见的病毒沦陷了。

2022年3月30日新华社客户端官方账号《新华每日电讯》发布了一则消息： 上海战疫正经历最关键的攻坚时刻。3月28日5时起，上海以黄浦江为界分区分批，在全市范围内开展新一轮切块式、网格化核酸筛查，向病毒发起“总攻”。这是基于当前疫情形势下防控工作的关键之举，这场硬仗必须打赢！

战斗再度打响。基层干警、医护人员、小区工作者、志愿者的坚守与奔忙；封控时“足不出户”、检测时“不漏一人”，市民的理解和同向而行……一动一静，凝聚成这座城市的战“疫”力。

报道说：特殊时期、特殊精神、特殊担当。当下，2500万上海市民不仅是这场战疫的“亲历者”，更应是“参与者”和“守护者”。

按照官方的统一说法：病毒传播更加隐匿、速度更快、链条更多。这是一张难度系数更高、没有标准答案的考卷，作为一个人口规模如此之大、密度如此之高的超大城市，阻击病毒的压力无可比拟。尽最大努力保障人民群众生命健康，上海在两难、多难里寻找突围，答案也难以一笔写就。直面病毒、全力较量，既是当下迎战之举，也是超大城市现代化治理的不变之道。

此刻，做好自己，就是战疫！新一轮核酸筛查比以往任务更艰巨。病毒反扑来势汹汹，任何一个“漏网之鱼”，都会使与病毒赛跑的步伐受到“牵绊”，为阻击疫情带来更大的挑战，给更多的市民群众带来更大的风险。

官方指出：“得其大者兼其小”，此时，格外需要每个人的自律和自觉、耐心与信心，主动配合核酸筛查，帮助防疫人员摸清底数；努力做好个人防护，保持理性平和心态；理解包容，减少流动甚至“禁足”封控，人人自律配合管控，力争全覆盖、无遗漏……无论你在哪一个小区、哪一条街巷、哪一栋楼宇，都是尽心尽责、助力战疫。

此刻，双向奔赴，也是战疫！抗疫经济“两手抓”，“双线作战”的压力测试难度再提升。作为同时拥有世界第一大集装箱海港和第三大国际空港的上海口岸，正常运营，不容停滞。金融市场数字跳动，港口物流持续输送，更不容有失。

我如今生活在浦东，与所有的浦东人一样，今夜难眠。隔江封控前夜，赶在最后数小时，许多金融从业者连夜“逆行”，铺上行军床、守在计算机边；加班加点的员工，刚刚走下生产线，又回到车间，留在死循环、坚守岗位……车水马龙暂歇，但交易所按时开市，要素市场平稳运行，金融“主动脉”依旧畅通。在这些既普通又不寻常的交易日，每个必须要到场的人，与这座城心手相连，使得连接全国、连通世界的数字“航道”涛声依旧。但微信上流传着不少网友自拍的上海街景视频，上海街道空无一人，空城景象，令人感到恐惧。

官方要求：此刻，起而行之，更是战疫！眼下，上海向病毒发起的“总攻”才刚刚开始，从严、从紧、从细、从实，容不得半点疏漏，复杂局面下难免有捉襟见肘、应接不暇之处。既要靠“大白”、志愿者、党员干部拼搏一线，也要靠市民群众包容支持，在这个抢关夺隘的最吃劲阶段，需要更多你我他拿出实际行动，搭把手、出份力，为城市构筑更牢固的“御毒屏障”。

“有余力的，敲敲门帮助下身边的独居老人”；

“小毛病不要拨打120，把更多的急救资源让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

这一仗，坚持就是胜利，坚持才能胜利！

 

这是3月28日在浦东新区三林镇一小区外拍摄的满载居民订购物资的外卖电动车。

新华社记者吴振东摄

 

官方的豪语又多了起来：

风雨同舟者兴，同舟共济者赢。奔流不息的黄浦江，将见证这难忘的抗疫时刻；见证这座超大城市，在大疫的淬炼和磨砺中成长；见证齐心协力、众志成城，人民城市交出的厚重答卷。

 

２

 

图为3月13日，居民在天津市西青区中北镇锦曦花苑小区核酸检测点进行核酸检测。

新华社记者李然摄

 

上海开始“动态清零”了，什么叫“动态清零”？

新华社天津3月25日电《中国动态清零背后的真相》如此说：全球第四波疫情继续肆虐，近期中国境外输入压力不断增大，本土聚集性疫情呈现点多、面广、频发的特点。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2月27日召开会议，再次强调要始终坚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坚持科学精准、动态清零，尽快遏制疫情扩散蔓延势头。然而，特别是2021年年中以来，伴随德尔塔、奥密克戎等新冠病毒变异株的全球大流行，一些西方国家在自身应对疫情不力的情况下，不断对中国持续推行的动态清零方针加以诟病。

　　中国主流媒体发声说：

西方的歪曲攻击主要集中在所谓的中国不计成本抗疫、扰乱全球供应链、阻碍国际商务交往等方面，实质上是对中国所秉持的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价值理念、国家治理体系、基本国情的不解、歪曲和误读。一些西方媒体发文认为，中国保持动态清零成本过大。

中国的专家出来说话了，在中国国家疾控局首任局长王贺胜看来，动态清零的目标恰恰是追求最低的社会成本，符合中国国情与科学规律。中国的动态清零不是要追求零感染，而是要尽快把疫情控制住。

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说：“生命至上，这是必须承受也是值得付出的代价，因为经济的损失可以补回来，人的生命如果失去就不会再来。”

　　中国工信部总工程师田玉龙表示，目前的经济增长特别是工业经济增长数据表明，中国疫情防控政策对产业链、供应炼是有利的，坚持这个正确的防疫策略，中国才能在全球率先复工复产，产业链供应链的稳定安全才得到了保障。

中国领导人表示，努力用最小的代价实现最大的防控效果。动态清零展现的是中国抗疫的适应性调整机制。

主流媒体与中国政府始终同调同声：2020年疫情暴发以来，中国政府始终坚持把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

虽然清零政策已从各方面影响人们的工作生活。但按照中国政府的说法，动态清零的核心是快速反应、精准防控。以直辖市天津为例，今年1月进行的四次全员核酸检测速度越来越快，第四次采样过千万仅用时4.5小时，封控区域精准到商户、单元。

秉承动态清零的政策，中国压实属地、部门、单位、个人四方责任，落实早发现、早报告、早隔离、早治疗要求，从严从实开展防控工作，加强对疫情重点地区的防控指导，快速控制局部聚集性疫情。中国已在新版新冠肺炎诊疗方案中，对新冠病毒感染者采取分类收治措施，其中轻型病例实行集中隔离管理。

常态化疫情防控以来，中国坚持“外防输入、内防反弹”，不断提升分区分级差异化精准防控水平，快速有效处置局部地区聚集性疫情。与此同时，中国已累计对外提供新冠疫苗超过21亿剂。

 

３

 

常态化疫情防控以来，中国形势依然到处莺歌燕舞，电视报道全是振奋人心的消息，尽管不少省份或城市已严重受到了疫情冲击，但上海可是雷打不动的防疫典范。

上海，简称“沪”或“申”，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省级行政区、直辖市、国家中心城市、超大城市、上海大都市圈核心城市，国务院批复确定的中国国际经济、金融、贸易、航运、科技创新中心。

上海位于中国华东地区，地处太平洋西岸，亚洲大陆东沿，长江三角洲前缘；东濒东海，南临杭州湾，西接江苏、浙江两省，北界长江入海口。

约6000年前，现在的上海西部即已成陆。春秋战国时，上海是春申君的封邑，故别称申。晋朝时，因渔民创造捕鱼工具“扈”，江流入海处称“渎”，因此松江下游一带称为“扈渎”，后又改“沪”，故上海简称“沪”。1292年，元朝把上海镇从华亭县划出，批准设立上海县，标志着上海建城之始。

 

 

上海市行政区划图

 

上海市土地面积为面积6340.5平方千米，是长江三角洲冲积平原的一部分， 在上海北面的长江入海处，有崇明岛、长兴岛、横沙岛3个岛屿。崇明岛为中国第三大岛。其实，上海在浙江省、江苏省和安徽省尚有行政上完全属上海市管辖的四块飞地。上海洋山深水港，隶属于浙江省舟山市嵊泗县崎岖列岛。上海市上海农场，在江苏省盐城市大丰区中部地区，文化大革命时期，上海在此建有三个农场安置知识青年和关押劳教人员；上海白茅岭监狱，在安徽省郎溪地区，是关押在上海犯下刑事罪犯人员的监狱；上海军天湖监狱，位于安徽省宣城市西南约20千米处，距离上海约318千米。

上海平均海拔高度2.19米，大金山岛为上海最高点，海拔高度103.7米。上海河网主要有流经市区的主干道黄浦江及其支流苏州河、川杨河、淀浦河等。但谁也没料到作为上海母亲河的黄浦江在“动态清零”的防疫战役中，居然成了“网格管理”的分界线。

3月28日5时起，上海以黄浦江为界分区分批，在全市范围内开展新一轮切块式、网格化核酸筛查，向病毒发起“总攻”。

一直被视为防疫模范生的上海，这次也没能抵抗住奥密克戎病毒。上海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魔都。

在“清零”和“与病毒共存”的讨论中，中国政府始终表示要坚持“动态清零”。

中国国务院总理孙春兰3月12日表示，仍要坚持“外防输入、内防反弹”总策略、“动态清零”总方针不动摇、不放松，采取果断措施，尽快控制局部聚集性疫情，巩固疫情防控成果。

2021年末，上海全市常住人口为2489.43万人。魔都在疫情中沦陷，我这个身处疫情中心的上海人怎么能成为“局外人”呢？居住的小区被封了，如今按规定“足不出户”，还被居委会指定为“志愿者”。

上海人不再在议论圈里每天嘲讽和调侃外地人了。事实上整个上海的疫情确实比较严峻，这些天的确诊人数还在成百成千地上升，让大家都感到压力和心悸……

因为我也在这个疫情的“风口浪尖”上度日如年，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折磨。

“动态清零”才十几天，浦东的确诊数有时一天升至几百、上千！也许明天、后天还会更高，谁知道呢？

几天、十几天……甚至有很多人更长时间地呆在家里、呆在办公室、呆在那些需要坚守的地方——因为2400万市民和1000万流动人口的吃喝拉撒都是需要日常解决的事……

“阿拉是上海人”，这名话已不再挂在上海人的嘴上了。

按照大领导的要求，我这一介老夫，开始闭门哲思。我现在能做些什么呢？

我决定恢复中止了几十年的记日记习惯，旧习难改，习以为常。为了留下这段世界罕遇的魔都“动态清零”记忆，我开始补写2022年1月日记，自2月起则实时记录。

我的虎年“动态清零”日记并非“以飨读者”之作，只是个人解闷罢了。

 

2022年3月31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