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的文化价值观是多元化的。居家门口的特色文化小品装饰,随处可见。这些文化饰物,有一个共同特点,几乎都与宗教文化有关。即使一些社区儿童游乐设施,为美国的孩子们带来了祥和的休闲环境,但也会体现出美国的文化精神。
美国的文化是一种多元的移民文化,但其文化之根并不是取之于印第安文化,而是以基督教的宗教文化为根。美国虽然只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但其文化之根却源远流长。
如果说,在自然界中,大西洋上的“百慕大”至今仍是人类难解的世界这谜,那么,我们还应当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关注另一个难解的社会现象之谜,这就是神秘莫测的“宗教”。
说起宗教,人们总会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些巍峨壮观的寺庙、富丽堂皇的教堂、庄严肃穆的清真寺。也许你闭起眼就会想像出那些身披袈裟的僧人、炼丹成仙的道士、手划十字的神父……但这不是宗教的全部。
究竟什么是宗教?谁能讲清楚?
我曾经分管过上海媒体的管理工作。在媒体宣传报道中常会出错的就是对宗教和民族问题的认识误区。我关注的是中国政府的宗教政策,却不懂得宗教的起源和作用。记得当年,天主教协会来人责问:为什么共产党可以办报刊,我们就不可以?那时正值中国对外开放时期,其实对报刊发行已经逐步放开。我的回答也十分简单:是你们没有提出过申请,至少我没有看到。就这样,经过层层上报,一份反映西方宗教文化的中国特色的《天风》杂志创刊了。接下去,上海佛教协会也提出来要办他们的杂志,理由更简单:洋教可以办刊,佛教为什么不可以?《上海佛教》创刊了,我没有任何阻挡。令我记忆深刻的是上海道教协会申办刊号的情景。我分得清东西方宗教的外在不同,却弄不明白同属于东方中国的佛教和道教区别。我要那位道教代言人用最简单的方式,向我布道,讲清佛教与道教的差异。他似乎显得惊讶,但他很会维护道教的宗旨,他给我讲述有关道教的“道理”。他对我说,佛教和道教都研究死人和活人。佛教侧重研究死人,好人上天堂,坏人下地狱。道教侧重研究活人,静心养身、长生不老。你认为,哪一项研究更有意义?他反问我。同时,他告诉我,佛教传之于印度,道教源之于中国。当人类生病时,不知怎么办,于是用树皮、草根煎药,形成了中草药和中医学;为了求得永生,炼丹煮石带出了铜铁冶炼,化学、物理学、地质学、医药学研究生生不息;人类要与自然界斗争,就要看云识天、择地造屋,气象学、建筑学、水利学研究,从无间断;人类祈祷祝福,尽管产生了神汉、巫婆、仙术,但却也同时带来了民族、民间、民俗文化的发展。我中止了他的布道,我无意选择去做个道人,但我也没有能力推翻他的“道理”。《上海道教》创刊了,我又在等待伊斯兰教协会上门。不知为什么,他们没有派人来洽谈创办报刊的事。
从那以后,我的任务加重了,我必需加强对这几份宗教刊物的审读工作。宗教知识、宗教文化,以至宗教形成的历史、作用、影响,都成了我的研究范畴。为了充电,我在宗教事务局的支持下,先后多次组织上海媒体老总们参观考察宗教场所,听神父、主持、阿訇讲述他们的信仰追求。当然,我也没有忘记马克思主义关于宗教的论述,我也时常从这些论述中去寻找对宗教的理解。
当汽车沿着波特兰的街道缓行时,眼前会掠过不少教堂建筑。我去过不少教堂,也做过礼拜;我也去过不少寺庙,烧过香、磕过头。但我不是任何宗教的忠实信徒,我只是去圆梦一种独特的体验生活,希冀在宗教文化中去探索人类对神与人、天与地的认知。说起宗教,说起美国,也就必然要说起关于“五月花号”的故事,这也是关于美国的最有价值的故事。
美国的源头在何处?
“五月花号”的航行以及欧洲移民登上美洲大陆最初的故事,是一部被历史湮没的、时间跨度长达五十五年的豪壮史诗,著名作家菲尔布里克生动再现了这次航行,掀开了普利茅斯殖民地以及一系列美国传奇背后的真实。菲尔布里克是美国著名畅销书作家,代表作有《海洋深处》(2000,获美国“国家图书奖”)和《光荣之海:伟大的南太平洋探险,1938-1842》(2004,获“罗斯福海军历史奖”)。其《海洋深处》被认为是麦尔维尔《白鲸》的历史考证版,菲尔布里克亦成为电影《白鲸》的顾问。菲尔布里克在美国知名度很高,不仅是畅销书作家,还是数十家顶级纸媒的撰稿人,数家电视和广播的常客。
菲尔布里克的著作《五月花》为我们全景式地讲述了美国的源头故事。第一个感恩节的欢乐只是新移民的故事的开始,1620年至1676年,正是各种各样的危机和战争,塑造了今天美国的雏形。本《五月花》向为宗教信仰不惜一切的真正清教徒的勇气致敬,也盛赞美洲土著人的温文尔雅和慷慨大度,更描绘了双方的智慧和惨烈的战争场景。作战双方的后代多年后才意识到,如果两个民族放弃共同生存的艰苦努力,带来重大后果多么令人恐惧。三百八十多年后的今天,在一个日渐繁杂、危机也与日俱增的世界里,《五月花》的故事对于今天更具意义。
每逢11月第四个星期四,美国人民便迎来了自己最重要的传统民俗节日:感恩节。这个节日始于1621年。那年秋天,远涉重洋来到美洲的英国移民,为了感谢上帝赐予的丰收,举行了3天的狂欢活动。从此,这一习俗就沿续下来,并逐渐风行各地。1863年,美国总统林肯正式宣布感恩节为国定假日。届时,家家团聚,举国同庆,其盛大、热烈的情形,不亚于中国人过春节。
感恩节的起源,和英国基督教的宗教纷争有关。大约在公元16 世纪末到17世纪,英国清教徒发起了一场来势猛烈的宗教改革运动,宣布脱离国教,另立教会,主张清除基督教圣公会内部的残余影响。但是,在17世纪中叶时,保皇议会通过了《信奉国教法》,清教徒开始遭到政府和教会势力的残酷迫害,逮捕、酷刑,宗教审判,每时每刻都在威胁着清教徒。被逼无奈,他们只得迁往荷兰避难。但是,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在荷兰,清教徒不仅没能逃脱宗教迫害,而且饱受战争带来的痛苦和折磨。更令他们难以忍受的是,远在异国他乡,孩子们受不到“英国式的教育”,对故土的感情一天一天地淡薄下去。为了彻底逃脱宗教迫害的魔爪,为下一代保留住祖国的语言和传统,他们再一次想到大迁徒。
天下虽大,何处是这群天涯沦落人的归宿呢?想来想去,他们把目光投向了美洲。哥伦布在100 多年前发现的这块“新大陆”,地域辽阔,物产富饶,而且有很多地方还是没有国王。没有议会、没有刽子手、未开发的处女地。“海阔凭鱼跃,天高任乌飞。”只有在这样的地方,他们才能轻轻松松地生活,自由自在地信奉、传播自己所喜欢的宗教,开拓出一块属于清教徒的人间乐园。
于是,清教徒的著名领袖布雷德福召集了102名同伴,在1620年9月,登上了一艘重180吨,长90英尺 的木制帆船“五月花号”,开始了哥伦布远征式的冒险航行。对于航海来说,这艘有着浪漫名称的船只未免太小了。由于形势所迫,他们“选择”的,又是一年中最糟的渡洋季节。不过,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为了找回失去的权利和自由,这群饱经忧患的人已经不顾一切了。
海上风急浪高,五月花号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片树叶,艰难地向前漂泊着,几乎随时都有船毁人亡的危险。但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船只没有遇到任何损害,并在航行了66天后,于11月21日 安抵北美大陆的科德角,即今天美国马萨诸塞州普罗文斯敦港。稍事休整后,五月花号继续沿海岸线前进。由于逆风和时差,它没有能到达预定的目的地弗吉尼亚的詹姆斯敦,反而在圣诞节后的第一天,把他们送上了新英格兰的土地。
有意思的是,在这次充满危险的远征中,所有探险者只有一人死亡。但由于旅途中诞生了一名婴儿,使到达美洲的人不多不少,仍然是102名。移民都是虔诚的教徒,无不手划十字,衷心感谢上帝的眷顾。
现在,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完全是一块陌生的土地,蜿蜒曲折的海岸线,显得沉寂、荒凉。因此,大约在一个月内,移民们不敢贸然靠岸,仍然以船为家。在此期间,他们派出了侦察队,乘坐小船在科德角湾沿线寻找定居地。一天,正在大家焦急等待的时候,侦察队返回来报告说,他们发现了一个适合移民们居住的、真正的“天堂”。“天堂”就是今天的普利茅斯港,这是一个天然的良港,非常适合五月花号停泊。港口附近有一个优良的渔场,可以提供大量的海产品。不远处一片连绵起伏的小山,就像一道天然屏障,把这块土地环绕起来。在明亮的阳光下,结了冰的小溪反射着晶莹的光泽,可以为移民们提供充足的淡水。开垦过的肥沃农田,一块一块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除此之外,他们还看到了一片虽然残破,却足以遮风避雨,帮助他们度过严冬的房屋……看起来,一切都不错,而且不能再好了。唯一令他们感到迷惘的是,这片到处都有人类生活遗迹的土地,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影,一缕炊烟,显得是那样荒凉,倒好似事先就为他们准备的一样。后来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一个相当繁荣的印第安村落。几年前天花流行,全村人无一幸免,这才使它成了这群异国漂泊者的最佳避难所。
几天后,五月花号渡过了科德角湾,在普利茅斯港抛下了锚链。移民们划着小艇登陆时,按照古老的航海传统,首先登上了一块高耸于海面上的大礁石。五月花号上礼炮轰鸣,人声鼎沸,共同庆祝新生活的开始。后来,这块礁石就被称为“普利茅斯石”,成为美洲新英格兰第一个永久性殖民地的历史见证。
不过,对这些渴望幸福的移民来说,第一个冬天并不美好。从大西洋上吹来的凛冽寒风,像魔鬼一样在空中嘶鸣,漫天的冰雪,无情地拍打着简陋的住房。在这一片冰天雪地里,移民们缺少必要的装备,也缺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经验。在繁忙劳动的重压下,不少人累倒了,累病了,恶劣的饮食,难以忍受的严寒,使更多的人倒地不起。接踵而来的传染病,夺去许多人的生命。一个冬天过去,历尽千难万险来到美洲的102名移民,只剩下了50个。几乎每天都有人死去,几乎天天都有一家或几家在做丧事。刚刚踏上这片土地时的欢乐没有了。每个人的心头,都被一种空前绝望的气氛所笼罩。一个梦,一个刚刚开始的美梦,难道就这样被打破了吗?每个人都在思索着。
就在移民们束手无策,坐以待毙时,第二年春天的一个早晨,一名印第安人走进了普利茅斯村。他自我介绍说,他是临近村落的印第安酋长派来察看情况的。这是移民们来到美洲后接待的第一个客人。他们向客人倾诉了自己的来历以及所经受的种种无以复加的苦难。印第安人默默地听着,脸上流露出无限的怜悯和同情。事情就此有了转机,几天后,这名印度安人把他的酋长马萨索德带进了移民们的房屋。酋长是个慷慨热情的人,他向移民表示了热烈的欢迎,给他们送来了许多生活必需品作礼物。派来了最有经验、最能干的印第安人,教给移民们怎样在这块土地上生活,教他们捕鱼、狩猎、耕作以及饲养火鸡等技能。
这一年,天公作美,风调雨顺,再加上印第安人的指导和帮助,移民们获得了大丰收,终于闯过了生活的难关,过上了安定、富裕的日子,就在这一年秋天,已成为普利茅斯总督的布雷德福颁布了举行盛典,感谢上帝眷顾的决定,这就是历史上的第一个感恩节。当然,他没有忘记为移民们排忧解难的真正“上帝”,那些热情、好客、智慧的印第安人,特地邀请马萨索德和他手下的印第安人前来参加节日庆典。
印第安人欣然接受了邀请,提前送来了5 只鹿作为礼物。11月底的一天,移民们大摆筵席,桌子上摆满了自山林中打来的野味和用自产的玉米、南瓜、笋瓜、火鸡等制作的佳肴。庆祝活动一共进行了3 天,白天,宾主共同欢宴,畅叙友情。晚上,草地上燃起了熊熊簧火,在凉爽的秋风中,印第安小伙子同普利茅斯殖民地的年轻人一起跳舞、唱歌、摔跤、射箭,气氛非常热烈。
今天,在美国人心目中,感恩节是比圣诞节还要重要的节日。首先,它是一个长达4 天的假日,足以使人们尽情狂欢、庆祝。其次,它也是传统的家庭团聚的日子。感恩节期间,散居在他乡外地的家人,都要赶回家过节,这已经成了全国性的习俗。此外,美国人一年中最重视的一餐,就是感恩节的晚宴。在美国这个生活节奏很快,竞争激烈的国度里,平日的饮食极为简单。美国的快餐流行世界,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但在感恩节的夜晚,家家户户都大办筵席,物品之丰盛,令人咋舌。在节日的餐桌上,上至总统,下至庶民,火鸡和南瓜饼都是必备的。这两味“珍品”体现了美国人民忆及先民开拓艰难、追思第一个感恩节的怀;日情绪。因此,感恩节也被称为“火鸡节”。
尽管感恩节是合家团圆的日子,每年节日期间,仍然有成千上万人抽出余暇,前往普利茅斯港参观、游览,重温美国的历史。今天,不仅美国人过感恩节,加拿大人也把它视为例行节日。这或许因为,在加拿大这片广阔的土地上,也生活着许多英国移民的后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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