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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8月22日星期六

匹塔克庄园留下的城市印痕



今天下午,我驱车去了波特兰城市博物馆。女儿最了解我的志趣了,所以她推荐我到那里去看一看,她说:这个博物馆其实就是波特兰的一部城市发展史。她也知道我会迷上这个地方,一去就不肯回头了,因此,她将我送到这个地方后就先离去了。
我必须学会一个人静静地用眼、用脑、用心去阅读这个城市的历史和文化,没有向导,没有翻译,因为我用的是免费参观券。尽管如此,一个热情的美国中年妇女还是走到了我的跟前,用语言和眼神告诉我,她可以作我的导游。
其实,即使在国内,我也很少愿意听导游的介绍。我爱摄影,也爱自由的行走,更爱自己独立思考。这是一种宁静的享受。我用微笑谢绝了那位美国导游的好意。
我在出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首次旅游时,总会事先搜索有关这个地方的介绍资料。然后,再选择我认为必须观察的重点,确定自己的考察路线。这次也一样。
波特兰城市博物馆,原来是一个庄园。这个庄园叫“匹塔克庄园(Pittock Mansion)”,位于俄勒冈州波特兰市区近郊的山坡地上,独占一个小坡地的山头,视野良好,可以俯瞰整个波特兰市区以及东边的Mt. Hood。就像它的建立者一样,在先人逝去已久后,这个庄园代替著它的主人,默默地守护著波特兰市。
我进入参观时,从大门穿过一个很小很小的房间,就进入了一个并不是很大的楼道空间。欢迎我到来的居然是两只中国明清时代的紫檀木坐椅,还用贝壳镶制的中国传统屏风,画面上反映的是中国古代的仕女生活。
我顺序参观了主人的房间。有主人的半身雕像,还有生前照片。
庄园的建立者亨利匹塔克(Henry Pittock)与妻子乔治安娜(Georgiana Pittock)是波特兰市早期的开发者之一。亨利在1853年的时候,身无分文地独自搭上从宾夕法尼亚州开往俄勒冈州的火车,当时他才19岁,在波特兰替周报《波特兰人(Oregonian)》工作。他26岁时,与来自密苏里的年方15岁的乔治安娜结婚,开始了两人长达58年的婚姻与共同为这个城市城市奉献的一生经历。
    从介绍资料中,我了解到亨利在1960年的时候接手了《波特兰人》的报社经营权,将周报转成日报,並且建立起了他的事业王国,囊括了房地产、銀行、铁路,蒸气船、农场、銀矿场,以及造纸业等等。他的妻子乔治安娜则献身于社区服务,推动改良妇女与小孩的生活环境,並且协助成立了数个福利机构来安頓孤兒,以及协助照料单身工作的妇女。
亨利夫妇两人不但在推动社会福利上有志一同,他们也都热爱戶外活动;乔治安娜对园艺很有研究,还参与了波特兰一年一度的“玫瑰花节”(Rose Festival)的成立。亨利则喜好登山,曾经攻頂Mt. Hood数次,其中一次同行的伙伴有人提议停下來歇息,亨利回答“坐下來休息的人是永远到不了山頂的”(The man who sits down never reaches the top)。
亨利夫妇在事业与生涯的高峰时期,決定请建築师Edward Foulkes來替他们打造一个山坡上的庄园,能夠每天俯望他们心爱的波特兰市。
我站在这里的山顶上,俯瞰着整个波特兰市。想了很多也很久远。这个庄严园是在1909年开始动土的,1914年完成。以这个年代来说,我看到了许多应该称得上当时最先进的设施。比如这里安装了中央抽风系统,其实是做吸尘器用的,管子接上之后就直接可以在地板上吸机尘。室內的还安装了对讲机系统,还有电梯。房子的风格包括了土耳其、英式与法式建筑元素。从墙挂着的老照片,可以看到当时房子动工的时候都是雇用俄勒冈当地的木匠,用西北地区就近生产的材料来打造。
最后竣工完成的庄园包含了主建筑,可容纳三辆车的车库,司机住在车库楼上。穿过意大利式的大門,便是佣人居住的屋子。到时候庄园占地46英畝,位在1000英呎高的山坡頂上。
    在这个博物馆里,我拍摄了很多照片,没有人打扰,而且这里的每一件物品或摆设,都留给人一种难忘的记忆。
1914年庄园完工后,匹塔克夫妻与家人就搬入了。他们一生努力工作,見证了波特兰的开发,从一片河边森林清理出来的土地,逐渐成为现代化的大都市,终于能在他们梦想的庄园里安享晚年了。但好景不常,两人在1918年与1919年相继去世,他们的家人仍继续住在庄园內,直到1958年,他们的外孙准备将这个庄园出售。在土地开发公司与1962年一场造成庄园严重损毁的风雨袭击之下,喚起了波特兰市民们想保存这个庄园的情感。受到民众的支持並且为了保存匹塔克庄园的历史价值,波特兰市政府在1964年以225000美金的代价买下了这个庄园。经过整修之后,于1965年开始对外参观开放。
    我对这个庄园留下的谜是,这里的中国式古家具,是从哪里运来的?这里的主人为什么会喜爱中国家具?他和中国又会有什么联系呢?
作为来自有着5000年文明史古国的炎黄子孙,步入坐落在波特兰城市历史博物馆,获得的强烈印象是,这个相当于中国乾隆中后期才在独立革命中形成、在19世纪西进拓疆和近代工业化运动中崛起的民族,虽然拿不出古代的辉煌文明,但大量展现的文物则是美国最直观的文明象征。这与中国、埃及、伊朗、印度等古文明国形成的文化可作鲜明对照,后者总是以新石器、青铜器时代文物,以及大量古代珍宝贵器而展示曾经拥有的昔日辉煌。
19世纪下半期,年轻的美利坚民族仅用了30多年时间,就使国民财富远远超过英、德、法等西欧强国,工业产值居世界第一。美国在18501899年间的各种技术发明达70.12万项。美国为近现代世界科技重大发展作出的“第一发明”、“第一成功”不胜枚举:第一部电报机、电话机,第一个自动拨号电话局,第一只白炽电灯,第一座发电厂,第一个无线广播电台,第一次横渡大西洋的汽船航行,第一架试飞成功的飞机,第一次直接横越太平洋飞行,第一架超音速飞机,第一台电子管计算机、晶体管计算机、大规模集成电路计算机,第一台机器人,第一项多媒体技术,第一条越洋海底通信光缆,第一个计算机互联网,第一颗国际通信卫星、第一个环球电视广播卫星系统和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第一次实现人类登月,第一次成功发射航天飞机,第一个创立控制论、信息论、基因论,第一个破译遗传密码,第一项遗传工程,等等。自1920年以后,世界科学中心从欧洲转移到美国,美国成为基础科学首屈一指的夺冠者。20世纪诺贝尔科学奖466项颁奖中,美国就占了201项。
在匹塔克庄园里,我就能感受到美国人对新生事物的接受程度。这里的近代器具,无不反映了当时时代的先进性。美国经济与科技的迅速强盛,当然有其特殊的历史条件,诸如新大陆丰富的自然资源和优越的地理环境,没有封建社会历史遗存的文化土壤,以西欧移民为主体的多民族的融合,国内没有经历频繁的战乱,拥有刺激经济发展与鼓励科技发明的制度和政策,等等。但我们还应从民族精神的深层面去追问这个年轻国家自19世纪迅速崛起的动力。
在美国波特兰城市历史博物馆,我从那些图片和文字说明中,蓦然看到美国人的期望和追求:平等、自由、民主、富裕、可能性、机会、土地。其中“可能性”(probability)和“机会”(opportunity),亦可译为“良机”或“机遇”这两个词,引起了我的特殊兴趣:这是解读美国民族精神不可忽略的“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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