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玩物（雪域寓言）

 

人类的玩物

 

那是3月19日，这天就是雪域斗牛节的开幕式。

在那个西洲半岛上，斗牛被视为一种高贵的艺术，从每年的3月19日——圣约瑟夫日开始，到10月12日西洲节这长达7个月的时期，成为斗牛季。其中3月时有西洲著名的火祭节，以及6月时的西洲圣体节，都将进行一系列隆重的斗牛赛，另外，普及到民众中的就是我们熟悉的一年一度的奔牛节。自从国内将斗牛视为非遗项目后，斗牛似乎合法化了，也成了拉动经济的旅游项目，因此雪域以前并没有斗牛的习俗，这次的雪域斗牛节也算是开了首例。

布里奇先生来到了菲利先生的住处。布里奇先生和夫人艾伦家里收养了一头牦牛娅克，这是一条雌性牛，显然不适合参加斗牛比赛。

布里奇先生对菲利先生说：“你饲养的野牛拜森，牠已经长大了，你为牠报名了吗？让牠参加这次的斗牛赛，他一定会嬴。”

菲利先生对布里奇先生说：“我的野牛拜森，近来体质较差，他参加斗牛赛，那必输无疑。”

布里奇先生懊恼地说：“雪域斗牛节这可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呀，你怎么能放弃？你曾经是个斗牛士，现在又专门经营斗牛销售，怎么能失去这次机会呢？”

布里奇先生的夫人艾伦一言不发，只是紧盯着菲利先生，她在测试菲利先生的性格，是善，还是恶。

今天，特意登门邀请先生一起去观看这场斗牛比赛。”

菲利先生对布里奇夫妇说：“我和我的野牛拜森，见到牦牛娅克后，他的性格就变得温柔了。人性应该行善为上，为何要挑动牛与牛的争斗呢？”

布里奇先生感到很奇怪：这菲利先生怎么突然变得仁慈起来了？

布里奇先生说：“我的好朋友菲利先生，我想从你的养牛场里挑选一头勇猛的斗牛，我要让他参加这次斗牛比赛，并击败所有的对手。”

菲利先生对布里奇先生说：“我准备关闭这个养牛场了，这是你挑选优质斗牛的最后机会。我最喜欢的斗牛叫 ‘昆仑’，威武雄壮，气势如虹。”

布里奇先生察看了斗牛“昆仑”的体型、心理素质，还有鼻梁、牛头、牛舌、牙齿、牛眼、牛皮、牛脚、牛尾、牛角颜色和间距，以及牛璇。

布里奇先生非常满意，他购下了斗牛“昆仑”，他开着一辆大卡车，斗牛“昆仑”被安置在车后的集装箱里。

布里奇先生一路上兴致勃勃地讲述着斗牛的故事。斗牛赛选用的公牛是一种血统纯正的野性动物。斗牛士被视为英勇无畏的男子汉，备受国人的敬仰与崇拜。西洲斗牛士的地位高出一般的社会名流和演艺界人士。这个独特的人群具备高雅、勇敢的灵魂，他们将技术和体力、柔美和勇猛完美地结合到了一起。

布里奇先生也许是因为酒喝多了，他似乎忘记了菲利先生曾经是个斗牛士。

菲利先生并不在乎布里奇先生的夸夸其谈，他与艾伦夫人坐在后座，他的手正紧紧地握着艾伦的手，还不时地轻轻地抚摸着艾伦夫人裙子下的大腿。

坐在驾驶仓里的布里奇没有察觉自己的夫人正与菲利先生亲热着呢。布里奇先生一边开车一边继续说道：“其实斗牛并非男子的专利，在20世纪30年代之前一直都有女性参与这项运动，只是后来女斗牛士遭到了禁止。但近十年来，又有不少女性陆续投身到这项勇敢者的挑战中。听说参加这次斗牛赛的就有一名坚强勇敢的女斗牛士莉迪亚。哈，与莉迪亚决战的就是我的斗牛‘昆仑’。如果，我的‘昆仑’能够战胜女斗牛士莉迪亚，我就能获得一大笔奖金。”

斗牛，这项运动在那些讲西洲语言的地区，一直被疯狂地推崇着。在表演中，没有被斗牛士刺死的牛其实也很惨，因为最终也将被引入牛栏，被他人用剑刺死。

布里奇先生似乎为了获得那笔可观的一大笔奖金，不在乎那个女斗牛士莉迪亚会不会被凶猛的斗牛“昆仑”挑死，也不在乎他的斗牛“昆仑”即使没有被斗牛士刺死，也终将被引入牛栏，被他人用剑刺死的下场。

艾伦夫人此时非常悲伤，她很明白雪域斗牛节开幕这一天可能就是斗牛“昆仑”的死亡之日。艾伦夫人紧紧地抓着菲利先生的手，她突然发现今后的日子，也许只有与菲利先生生活在一起，才能得到安慰和宽籍。当然，菲利先生也不会去关注那个女斗牛士莉迪亚和斗牛“昆仑”的下场。其实对于斗牛而言，牛和斗牛士同样重要，因为它的受训练程度和凶猛性关系到斗牛士的吉凶，在历史上再出名的斗牛士都不免战死沙场，最后被牛挑死的命运。再勇猛的斗牛，其结果也是免不了一死。菲利先生最大的乐趣是将他邻居布里奇先生的老婆已收到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雪域没有斗牛的习俗，但雪域流传着一首歌谣《向往自由》，艾伦夫人唱起了这首歌谣：

 

动物在人类的眼里，

只是受压迫的奴隶，

即使也有受宠机会，

那只是一些是玩物。

 

其实那些可怜女人，

同样也是男人玩物。

人类和动物共命运，

那只是玩家的谎言。

 

雪域高原上的牦牛，

绝不是顺服的仆从。

藏獒雪豹无惧鞭挞，

喜马拉雅向往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