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驴的故事
阿古登巴与驴子马户漫步在雪域之路,途经一片草甸时,便在河边歇脚。
这时远远地走来一队毛驴驮运队,领队的头儿是个中原人,人称驴老头。
驴老头带着毛驴驮运队也到河边小歇,随从们从驴背上卸下了货物,让毛驴们自行到河边饮水。
驴老头走到阿古登巴跟前打起了招呼。
驴老头对阿古登巴说:
随队的这些毛驴其实是舶来品,用我们中原老家话说,叫“来路活”。这些毛驴原产北非,有4000多年驯化史,后通过西亚、中亚输入西域。后来引入到中原。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在弱肉强食的生存上,毛驴的本领和虎豹之类是不可相提并论的。养过毛驴的人都懂得,其实毛驴的优点甚多,食量小、病疫少、寿命长。简单坦率、沉不住气,还常常敬酒不吃吃罚酒,草料没多吃,活却没少干,打骂没少挨,老不长记性。骨子里,驴的性情是善良温顺、吃苦耐劳的,不仅能干各种农活,还能帮人们做很多家务。在传统社会里,鸡、羊、猪除了用来换钱就是过年过节宰杀吃肉,而毛驴却不同,能驮、能拉、能骑,劳苦功高,农家离不得。一头驴就算老得干不动活了,也只会卖到不知道什么地方,是不会被主人杀了吃肉的。在漫长的历史中,若是要在六畜中寻找一个中国农民最亲密的伙伴,我想,毛驴一定是当之无愧的首选。
阿古登巴觉得驴老头讲得还是有些道理。
驴老头讲得越来越起劲了:自古以来,毛驴还是人类的主要交通工具。以前,张果老骑过,陆放翁骑过,大多数的农村媳妇也都骑过。过去,村里娶新媳妇的时候,毛驴就成了现在的宝马婚车,听我父亲说,我母亲就是骑着毛驴嫁到家里的。找娶亲的毛驴,更像是庄里驴子们的一场选秀,综合实力的比拼,择优录用,很是讲究,要选比较“优秀”的驴,不但要体魄健美、长相好看,还要性格随和。到了娶亲当天,毛驴会带上红花,备上驴鞍子,驮着新媳妇,大大方方地走在娶亲队伍的中间,唢呐开路,前簇后拥,近则几里山路,远则几十道沟梁,吹吹打打、热热闹闹、浩浩荡荡。驴这一辈子,这绝对算得上是驴子最抢眼的高光时刻了。
这时一只衰老而疲倦的老灰驴躺平在河边,他对驴子马户说道:“我从小像父亲母亲一样闻鸡起舞、披星戴月的一辈子劳作,父亲像爷爷,爷爷像爷爷的爷爷,向来如此,我们这些毛驴日复一日的服从主人指挥,耕种拉驮,吃苦出力,这都是毛驴一辈子的全部轨迹,也是毛驴的命运,就像东升西落的太阳一样别无选择。我现在老了,却仍然要驮着重物,东奔西跑。当驴主人夸耀我们时,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驴子越老越挨打。”
老灰驴忧伤地唱起了《苦命歌》:
主人主人,不要打我呀,
我已经老了,这不是我的错。
如果主人嫌我不中用了,
祈求我的主人哇,
应当想想当年的我。
雪域文化涵盖了中国的西藏、青海,也包括印度、尼泊尔、不丹、孟加拉国国和巴基斯坦等。我以传说中智慧过人的阿古登巴为主角,运用诗歌体和散文体结合的传统寓言创作方法,故事中有故事,短篇形成長篇,並配置自己的漫畫插圖,开始创作汉英版《雪域寓言》。撰写寓言故事能让我返老回童。研究雪域文化则是我防止老年痴呆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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