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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摄影家、民间文艺家

2023年9月27日星期三

驴友(雪域寓言)

 


驴友

一支毛驴驮运队在河边小歇,领队的驴老头让随从们从驴背上卸下了货物,自己走到路过的阿古登巴跟前打起了招呼。毛驴们则在河边饮水。

这时,衰弱的老灰驴告诉偶遇的驴子马户:

这是我们这支驴队的最后一次劳作,这群驴子驮完这批货就将被送到市场出售,有的将面临杀戮。声名不佳的驴子,不知为何自古便不受待见,且不说意味着杀戮的词汇:“上有龙肉,下有驴肉”,或将驴皮制成阿胶。单就其它关于驴的词汇也多为贬义或戏谑。诸如:黔驴技穷、瘦驴拉硬屎、卸磨杀驴、驴唇不对马嘴、好心当成驴肝肺、借坡下驴、骑驴找驴、驴脾气等等。东北那边还有好多调侃驴子的俚语,如:形容二流子的“驴球马蛋”,形容懒汉的“懒驴上架不是屎就是尿”, 形容小孩子不听话的“耍驴”,形容人圆滑的“驴粪蛋子两面光”……就连张果老骑驴还是倒着骑!

驴子马户笑着说:你不要那么悲观。当代人常自称为

“驴友”,这用词也够友善。

老灰驴依然悲情地说道:我已经老了,看透了这个世道,也看烂了人心的险恶。我们这些倒霉的驴蛋子,究竟招谁惹谁了?驴蛋子们象奴隶一样,被剥削压迫了一辈子,我们变老了,最后的生命就是惧怕看到那满大街的烧烤店、火锅城。那里磨刀霍霍,烟火正浓。一只驴子,饲养三年,

就可以卖掉屠宰。接着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即使有人为驴子会赞扬几句“勤劳”的话,但他们吃起酱驴肉时,一定会说:味道不错。悲天悯驴,只是惺惺作态罢了。

老灰驴唱起了《驴友》歌:

 

蓝蓝的天上飘着白云,

青青的草甸鲜花开放。

我们是一群驴友,

我们在一起群聚。

我们长着一个模样:

白眼窝、白嘴唇、白肚皮,

浑身毛发黑色,

体型偏大滚圆,

常常裹着半身泥土。

 

我们上山爬洼,

我们下地干活,

从早上到夜晚,

我们当牛作马,

风来雨去、早出晚归,

日出而作、日落而栖。

生活的无味,

让我们对未来失望。

我们和牛马来相比,

更像个叛逆的孩子,

性急易躁狂妄爱怒。

 

我们不愿逆来顺受,

我们不甘任人奴役,

我们犁地时会左顾右盼,

我们驮粪时会偷懒耍滑。

一旦脱了缰绳,

我们疯跑乱跳,

像是夜店里买醉的后生,

放纵短暂脱缰自由轻狂,

展示自己的叛逆与不羁。

 

我们老了,我们老了,

丢失了看家本领,

只能去四处漂流,

开始余年的漫长逃离。

驴友经历的事情多了,

慢慢读懂了这个世界,

面对俗世的傲慢偏见,

驴友们,让我们一起前行,

一起追寻余生的最后快乐。

 

 

1 条评论:

  1. 雪域文化涵盖了中国的西藏、青海,也包括印度、尼泊尔、不丹、孟加拉国国和巴基斯坦等。我以传说中智慧过人的阿古登巴为主角,运用诗歌体和散文体结合的传统寓言创作方法,故事中有故事,短篇形成長篇,並配置自己的漫畫插圖,开始创作汉英版《雪域寓言》。撰写寓言故事能让我返老回童。研究雪域文化则是我防止老年痴呆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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