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不朽周公梦

走读中国030

 

游历河南驻马店，好比穿越中国历史隧道，从盘古开天、伏羲画卦，到周公建立测景台、孔子上蔡落难成为丧家犬……如行梦中。中国人最好做梦，关于梦的典故很多，关于梦的成语很多，关于梦的解析也很多。梦醉中国，还得从周公解梦与孔子好梦说起。

周公以梦托为由，平定了叛乱，诛杀了兄弟，假王以天下，在汝南建了个天中山，号为天下之中。孔子以梦见周公为由，周游列国，主张恢复周礼，生时坎坷，多有遗迹在天中，如上蔡受围困、子路问津处、孔子晒书台……孔子死后不朽，声名远扬于天下。

孔子名丘，字仲尼。鲁襄公二十二年（庚戌）八月二十七日（公元前551年9月28日）申时在山东曲阜诞生。孔子原籍宋国，即今河南商丘，先祖是商朝开国君主商汤。

传说孔子的父亲叔梁纥“有力如虎”，在公元前563年晋国荀莹率十一国联军进攻当时的小国逼阳，即今山东枣庄市中区，逼阳面对联军进攻诈降，当联军入城后就降下城门，准备袭击联军，而此时叔梁纥居然上前用双手托住城门，使联军安然退出了逼阳。

叔梁纥的正妻施氏，生了九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小妾为他生了长子孟皮，但孟皮的脚有顽疾，不能为嗣。于是叔梁纥请求颜氏让她三个女儿之中的一个立为妾，颜氏念叔梁年老且性情急躁，于是征求三个女儿的意见。两长女都不同意，只有小女儿颜徵在愿嫁叔梁纥。

颜征在时年十八岁，而叔梁纥已经六十六岁，年龄相差悬殊，两人为婚于《周礼》不合，夫妻在尼山居住并且怀孕，故谓之“野合”。

虽然孔子是其父母“野合”所生，但后人编造了离奇的故事，为孔子戴上了光环。后人为其筑梦：孔母颜徵在怀胎前，曾听闻尼山神颇为灵异。所以，她与孔父叔梁纥至山神庙，拈香祷告，乞求早生贵子。

孔母尼山祝祷归家后，果然怀孕。待十月怀胎时，忽然梦见一位垂髫的仙女，手牵着一只满身龙麟的独角兽，背上坐着一小孩。仙女言：“此兽名叫麒麟，专为送子而来。”

颜徵在就解下腰间的绣纹，向麒麟角上缚住。麒麟霍地张口狂鸣，吓得颜徵在从梦中惊醒过来。颜徵在将梦境告诉孔父，孔父说：“相传周文王出生时，他母亲也梦麒麟送子，谅来是吉祥之兆。”

不久，孔子诞生了，孔父发现婴儿的头盖骨与众不同，好像四周高中间低的样子，又因其母曾祷于尼山，所以取名“丘”，字仲尼。自古以来读书人读到“丘”字都读成“某”，写成“丘”，以示尊敬。

中国人又为孔子造梦，说孔子出生时，混浊的黄河水，忽然清澈见底，这就是“圣人出而黄河清”的典故。相传孔子出生时，天上传来奏乐声，同时有五个仙翁，从云彩中冉冉下降。其中一个说道：“天生圣人，天降音乐。”

事实上，孔子三岁的时候，其父叔梁纥病逝，其母颜徵在失去庇佑，被叔梁纥正妻施氏所逐，于是带孔子庶兄孟皮与孔子至曲阜阙里，过着贫穷的生活。孔子长大后，亦不得不为生活做许多粗活。

孔子虽然家庭贫困，但仍然勤奋好学。幼年的孔子常将祭祀用的礼器(俎豆)摆设起来，练习行礼演礼，作为一种游戏。孔子长成后，身高九尺有六寸，因此乡人称其为“长人”。

孔子一生想当官，自20多岁起，就想走仕途，所以对天下大事非常关注，经常思考治理国家的诸多问题，也常发表一些见解，到30岁时，已有些名气。

鲁昭公二十年，齐景公出访鲁国时召见了孔子，与他讨论秦穆公称霸的问题，孔子由此结识了齐景公。后来，鲁国发生内乱，鲁昭公被迫逃往齐国，孔子也离开鲁国，到了齐国，受到齐景公的赏识和厚待，甚至曾准备把尼溪一带的田地封给孔子，但被大夫晏婴阻。齐国的大夫想加害孔子，孔子听说后向齐景公求救，齐景公却说：“吾老矣，弗能用也。”孔子只好仓皇逃回鲁国。

孔子年轻时在鲁国做过几任小官。直到鲁定公9年被任命为中都宰，此时孔子已 51岁了。当时的鲁国，政权实际掌握在大夫的家臣手中，被称为“陪臣执国政”，孔子非常失望。鲁国举行郊祭，祭祀后按惯例送祭肉给大夫们时，却并没有送给孔子，这表明鲁国不想再任用他了。孔子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离开鲁国，到外国去寻找出路，开始了周游列国的旅程，这一年，孔子55岁。

孔子带弟子先到了卫国，卫灵公开始非常尊重孔子，按照鲁国的俸禄标准发给孔子俸粟6 万，但并没给他什么官职，没让他参与政事。孔子在卫国只住了约10个月，因有人在卫灵公面前进谗言，卫灵公对孔子起了疑心，派人公开监视孔子的行动，于是孔子带弟子离开卫国，打算去陈国。

孔子路过匡城（今河南睢县）时，被人围困了5日。逃离匡城后，到了蒲地，又碰上卫国贵族公叔氏发动叛乱，再次被围。逃脱后，孔子又返回了卫国，卫灵公听说孔子师徒从蒲地返回，非常高兴，亲自出城迎接。此后孔子几次离开卫国，又几次回到卫国，这一方面是由于卫灵公对孔子时好时坏，另一方面是孔子离开卫国后，没有去处，只好又返回。

鲁哀公2年（孔子59岁），孔子离开卫国经曹、宋、郑至陈国，于是派服劳役的人将孔子师徒围困在半道，前不靠村，后不靠店，所带粮食吃完，绝粮7日，最后还是子贡找到楚人，楚派兵迎孔子，孔子师徒才免于一死。

孔子64岁时又回到卫国，68岁时在其弟子冉求的努力下，被迎回鲁国，但仍是被敬而不用。

从此，孔子专心执教，开创了私学先驱，弟子多达三千人，其中贤人七十二，便是著名的七十二贤士。这“七十二贤士”中，又数颜回，是孔子最爱的弟子。

鲁哀公十二年冬，孔子的儿孔鲤先他而死。鲁哀公十四年，颜回也先他而去。

颜回死，孔子说：“天丧予。”又鲁哀公十四年四月，陈恒杀齐君，孔子沐浴正冠请讨伐陈恒。然而鲁国君臣上下，对这篡杀之事，毫无反应。这年春天，正好有西狩获麟之事，孔子感慨更深，因此辍简废业，《春秋》之作，因而绝笔。

孔子有所感慨：“昔从我於陈蔡者，皆不及门也。” 麒麟应是祥瑞之兽，何以孔子反长叹道：“我道穷矣！”因自古以来，麒麟出现，一定是明君在位，百姓知其为祥兆，均不忍伤其生。鲁国当时，政治紊乱，并无明君在位，麒麟出现又遭杀害，这好比孔子一生未遇明君，虽有救世之道，终不能行于世。孔子故而自怨道穷，不再提笔著作。

哀公十四年夏，齐国陈恒弑其君，孔子斋戒沐浴三天，向哀公恳请伐齐，哀公让他“告季孙”，孔子又向季孙请求出兵，结果遭到拒绝。

公元前480年，孔子另一得意门生子路死于卫国内乱，而且还被剁成肉酱。经过这一系列打击后，孔子知道自己时日不多。

在孔门弟子中，子路最年长，颜渊最年幼，他们同为孔子所钟爱。这两位高徒弟，都先孔子亡故，孔子因此日益哀伤，其余弟子看在眼里，心里都觉难过。他们每天一定到孔子跟前，盘桓不去，尽量安慰老师。

公元前479年的一天，子贡来见孔子，孔子柱杖依于门前遥遥相望。孔子见到子贡，便愀然叹息道：“赐啊！你为何来得这样迟呢？我因为有事要告诉你，已等候好一会了！赐啊！我近夜常梦到不祥的梦，大概是将要死了。”孔子于是叹息道：“太山（即泰山）坏乎！梁柱摧乎！哲人萎乎！”说完，流下眼泪。接着他又对子贡说：“夏人殡于东阶，周人殡于西阶，殷人殡于两柱间。我昨晚梦到奠于两柱之间。我是殷人。”

子贡赶紧宽言安慰。其他弟子陆续来到，大家对孔子安慰有加，可是，孔子从此便一病不起，七天之后，孔子逝世，终年七十三岁，被葬于曲阜城北的泗水岸边。众弟子为其服丧3年，子贡为孔子守坟6年。

孔子一生，从出世到逝世，几乎都有其梦萦绕。活着时，其梦难圆。死去后，其梦延续。历代帝王对孔子不断追封追谥，彰显对孔子的尊崇。孔门师生在社会上产生很大影响，一时成为显学，形成了中国古代的儒家学派。儒家思想经历朝历代演变，对中国人的价值观、人生观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孔子作为中国古代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学派创始人，他在活着时已被誉为“天纵之圣”、“天之木铎”、“千古圣人”，死后更被尊为至圣（圣人之中的圣人）、万世师表。曾修《诗》、《书》，定《礼》、《乐》，序《周易》，作《春秋》。《论语》是儒家的经典著作，由孔子的弟子及再传弟子编纂而成，是一本记录孔子及其弟子言行的书。

孔子重视教育，但其教育思想的核心是卫道，即遵循中国奴隶制社会的礼仪，包括血缘统治、等级制度，他的思想能适应当今世界潮流吗？能适用于当朝中国吗？他一生想当官，或说治国理政，却一世潦倒；他周游列国，四处游说，说白了孔子游历过的那些撮尔小国，加起来的面积还出不了中国现今的一个省市面积。为什么后人要如此追捧孔子，史书读多了，也就会明白：想夺取政权者必然要首先打倒孔子，想巩固政权者必然要鼓吹孔子，孔子只是个卫道者的符号罢了，左右评价都可胡说八道。

有趣的是孔子常说自己梦见周公，后人便将孔子列为周公第二。孔子生在梦中，死在梦中，故其不朽仍在梦中。

从此，中国儒生便大兴孔学，甚至做梦也与孔子相同，都是会梦见周公。据《诸葛亮集》引《南中志》记载：“蔡山在雅州城东五里。武侯征西南夷经此，而梦见周公，故名周公山；因封为文宪王庙，复敕境内俱祀周公。”又引《蜀志》记载：“雅州有周公山，相传孔明于此梦见周公，因立庙为文宪庙，号周公山。”又据《太平寰宇记》卷七十七记载：“周公山在严道县(唐雅安市境内置严道县)东南畔，山势屹然，上有龙穴，常多阴云。耆老传云：‘昔诸葛亮征南，于此梦周公，遂立庙。’州县以灵验闻。伪蜀乾德六年，封显圣王之庙。”根据这些记载，周公山也应该是诸葛亮南征经过的地方。

看来，中国那些好梦者，都会说自己梦见了周公，至少也要梦见孔子或诸葛亮，否则就太没范儿了。这也是中国特色酷梦文化的必然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