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门与逐鼠

——春节民俗溯源之六十七

小时候，每逢春节到了，不少人家都会祭门、祭祖。母亲，包括外祖母，都不重视祭神仪式，总认为世上没有鬼神。我自幼也就从没对鬼神有过崇拜。

在民俗中，古代有“七祭”。祭祀的方法是，把杨树枝插在门户上方，在盛有豆粥的碗里插上一双筷子，或者直接将酒肉放在门前。我家不信鬼神，也就没了这所谓的七祭仪式和七祭记忆。但留下的却有关于逐鼠的印象。

传说，逐鼠活动主要是对养蚕人家所说的。因为老鼠常在夜里把蚕大片大片地吃掉，人们听说正月十五用米粥喂老鼠，它就可以不吃蚕了。于是，这些人家在正月十五熬上一大锅粘糊糊的粥，有的还在上面盖上一层肉，将粥用碗盛好，放到老鼠出没的顶棚、墙角、边放嘴里还边念念有词，诅咒老鼠再吃蚕宝宝就不得好死。

   《荆楚岁时记》中说，正月十五的时候，有一个神仙下凡到一个姓陈的人家，对他们说：如果你们能祭祀我，今年就让你们的蚕桑丰收。后来就形成了风俗。

另一种说法是，吴县有一个叫张成的人，起夜时，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立在家中的东南角，举手召唤他。张成走上前去，女子对他说：“我是你们家的这个地方的神，明年正月十五的时候，你做好粥，上面盖上肉来祭祀我。你们家的蚕桑就能丰收。”说完这女子就不见了。张成从此以后每年都这样做，果然年年丰收。

所以在丝绸业逐渐兴盛的魏晋时候，这种风俗就流传开来。人们做好粥，祝祷说：“登高糜，挟鼠脑。欲来不来，待我三蚕老。”

   我家既不信鬼神，也就不信这些传说，但在春节来临时，逐鼠活动还是要搞得，我总是成为家中的逐鼠神，我除了要负责在家中的各个角落安放灭鼠药外，还要负责收集和处理那些鼠尸。最重要的是，我还发明了各种逮鼠、灭鼠、逐鼠的办法。

逐鼠日那一天，是我和同龄孩子们的节日，我们会将那些死鼠、活鼠，全都集中在一起，堆起火堆予以焚烧，这就是我儿时的春节逐鼠日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