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八路軍有了第一架飛機
1
石參謀笑著走進了窯洞，對駕機起義的機組人員說：“什麼事，這麼高興呀？”
大家回頭一看：油江和幾個警衛戰士手里托著一疊八路軍軍服站在門口。
油江笑著說：“來，全體人員換上八路軍軍服。你們從今以後就是八路啦！”
蔡雲翔、張華、於飛和大家一起趕緊扒下了偽軍服，穿上了八路軍軍服。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樂不可支。
石蕰玉參謀笑著揮了下手：“走，去看扭秧歌、耍獅子。”大家呼啦一聲全湧出了門外。石參謀笑著說：“走，我帶你們到寶塔山看看。”
石蕰玉參謀帶著蔡雲翔等人登上了寶塔山。他指著不遠處說，那是楊家嶺，那裡有個楊家嶺村。中共中央就在此領導中國革命。毛澤東主席在這裡寫有許多重要文章。今年在此召開了中共六屆七中全會，通過了《關於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4月23日，中國共產黨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也在此召開。
石蕰玉參謀一路上又作了講解：延安還有鳳凰山、棗園、王家坪、南泥灣。這裡還有個魯迅藝術文學院，是延安惟一的地道的西式建築。延安有個吳起鎮，中共中央率領中央紅軍經過二萬五千里長征，到達陝北吳起鎮，也就進入了西北蘇區，從而勝利地結束了中央紅軍的長征。這裡的瓦窯堡、洛川、王家灣，也很有名……
2
令蔡雲翔等更為激動的是為了這次駕機起義成功，毛澤東主席親自擬定了飛機著落地點的電報。
8月20日，当毛主席在延安接到起义飞机即将“来延安”时，非常高兴，亲自安排飞机着陆机场，并手书电文联系华中局：“华中局：（一）飞机一架从扬州起飞今午飞抵延安；（二）延安机场可容二十架飞机。此外，太行之辽县城西及五台之灵邱城东二十公里各有一可用之机场。中央未号。”
“建国”号飞抵延安后，蔡云翔、张华、于飞、顾青、陈明秋和田杰等驾机起义的六名航空人员，受到了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叶剑英、罗瑞卿、杨尚昆、胡耀邦等领导的接见。
1945年8月21日，也就是蔡云翔等6人驾机起义飞抵
延安的第二天。延安航空组的领导常乾坤、王弼、刘风和王琏等，前来看望驾机飞往延安的起义人员。当时延安设有工程学校、航空组以及晋察冀军区航空站。
晚上，王家坪八路军总司令部举行了隆重的宴请。
3
石蕰玉参谋陪着蔡云翔、于飞、张华、顾青、田杰、陈明秋等人一走进宴会厅，所有在场的八路军干部、战士和工作人员们就全都起立，并报以热烈的掌声。
石蕰玉参谋对蔡云翔说：“坐，坐。”
他的话音还未落地，所有的在场的八路军干部、战士和工作人员们又站了起立。在热烈的掌声中，蔡云翔等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朱德总司令、叶剑英参谋长来了，同来的首长还有罗瑞卿、杨尚昆、胡耀邦……
陪同前来的油江将首长们引到蔡云翔等人面前：“首长，这是蔡云翔同志、于飞同志、张华同志、顾青同志、田杰同志、陈明秋同志。”
首长们向起义英雄们一个个热情地握着手。
油江又介绍说：“这是我们敬爱的朱德总司令、叶剑英参谋长，这是罗瑞卿同志、杨尚昆同志、胡耀邦同志。”
朱德总司令满脸春色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坐，坐，同志们，大家请坐。”
朱总司令热情洋溢地代表党中央和总部欢迎他们起义来延安。他说：“我们也要搞空军的，但是人才太少了，你们来得正好。”
4
大家坐下后，叶剑英参谋长站了起来，他拉着周致和的手：“毛主席知道你们到了延安，非常高兴。头一天晚上接到电报，没想到你们第二天就到了。你们的飞机是8月20日飞到延安的，经过研究，这架汪伪国府的专机，今后就叫820飞机，隶属于总司令部，这是中国革命史上八路军的第一架飞机。”
此时掌声四起。
叶剑英参谋长笑着看了一眼朱德总司令：“下面，我们欢迎朱总司令为我们讲话。”
朱德总司令在掌声中站了起来：“820飞机是我们八路军的第一架飞机，你们也是我们八路军的第一批空军战士。你们冲破黑暗，飞向光明，这是你们的胜利，也是人民的胜利。为了报答人民的关心，过几天，我们要召开延安军民大会，你们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在会场上空撒传单。要让我们的人民亲眼看一看我们八路军自己的飞机。”
5
“建国号”停在延安机场上。几个八路军战士正在飞机上用油漆涂写“820”徽号。
八路军干部王弼问周致和：“蔡云翔同志，还有什么困难吗？”
周致和局促不安地：“首长，就是油料不够了。”
王弼：“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解决。我去找负责美军观察组的杨尚昆同志。”
不知什么时候，杨尚昆已经站在身后了。杨尚昆笑着说：“不用找了，我已经请示过叶剑英参谋长，他已经批准了，黄华同志正在落实。”
恰在此时，黄华带着几名八路机战士拎着两桶汽油和一桶润滑油来了。
黄华：“这里有两桶汽油和一桶润滑油，够吗？”
张华上前查看：“行。”
杨尚昆用手拍了拍张华的肩膀：“好，明天，就看你们的飞行表演了。毛主席也要来。”
张华：“毛主席？”
大家激动地抱在一起：“毛主席！毛主席也要看我们开飞机来了！”
6
那一天，终于来了。
毛主席、朱总司令、周恩来和叶剑英等领导，站在老百姓中间抬头看着八路军的第一架飞机翱翔在蓝天。蔡云翔、于飞陪同中央领导观看飞机撒发传单。
张华担任主驾驶，把着方向盘，副驾驶是顾青。820飞机翱翔在蓝天。舱外是巍峨的延安宝塔山和蜿蜒的延河水。
张华看到飞机下面人山人海，到处是观看飞机的延安军民。
田杰将一捆捆八路军油印的传单递给陈明秋，陈明秋将传单抛向了机舱外。
毛主席笑着说：“这是人民的飞机呀，我们中国人民终于飞了起来，将来还要有更多的人民的飞机。我们共产党人，要带领全国人民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延安军民抬头仰望蓝天，五颜六色的传单从天而降，一个陕北老农民接过一张从空中飞来的传单：“这上面写着啥？”
一个八路军战士从老农民手中接过传单，念了起来：“《解放日报》报道：《命令冈村宁次投降》。这是朱总司令的命令。”
老农民：“朱总司令说啥？”
延安军民围成一片。八路军战士念了起来：
“南京冈村宁次将军：日本政府已正式接受波茨坦宣言条款宣布投降。你应下令你所指挥下的一切部队，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听候中国解放区八路军、新四军及华南抗日纵队的命令，向我方投降……”
7
毛主席、朱总司令、周恩来等中央领导站在老百姓中间。这时从空中飞来的一张传单从
朱总司令面前飞过，朱总司令伸手想抓却没有抓到，毛主席笑了起来。这张传单又恰恰轻轻地飞到了周恩来的胸前，周恩来顺手接过，一看笑着说：“这原来是主席的呀。”
毛主席回过头：“我的？怎么会是我的呢？”
朱总司令从周恩来手中接过那张空中撒下的传单，看了一眼也笑了，他将传单交给了毛主席。毛主席看传单，大笑：“啊呀，果真是我的，这是我8月9日写的《对日寇的最后一战》。”
毛主席、朱总司令、周恩来副主席一齐高兴地笑了起来。
这时在欢呼雷动的延安军民中，仿佛响起了毛主席的声音：“对日战争已处在最后阶段，最后地战胜日本侵略者及其走狗的时间已经到来了。……中国人民的一切抗日力量应举行全国规模的反攻……八路军、新四军及其他人民军队，应在一切可能的条件下，对于一切不愿投降的侵略者及其走狗实行广泛的进攻，歼灭这些敌人的力量……必须放手发动沦陷区的千百万群众，立即组织地下军，准备武装起义……全国人民必须注意制止内战危险，努力促成民主联合政府的建立。中国民族解放战争的新阶段已经到来了，全国人民应该加强团结，为夺取最后胜利而斗争。”
8
当820飞机安全在跑道停下后，张华、顾青、田杰、陈明秋下了机舱，走到毛主席身边报告。
毛主席笑着问：“刚才是哪个开的飞机？”
张华赶紧立正敬礼：“报告主席，是我，八路军战士张华。”
毛主席盯着张华：“你多大喽？”
张华又是立正：“报告，我今年22岁。”
毛主席大笑：“哪来那么多报告哟，你才20岁出头，就能开飞机了，好，好。我们一定要让更多的人学会开飞机，飞上蓝天去，这天空是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毛主席又问：“你是哪里人？”
张华：“我是东北人，老家在吉林。”
毛主席笑了：“好哇，你以后就开飞机到东北去。”
9
根据中央军委的决定，当时八路军总参谋部成立了航空组，担任航空方面的调查研究工作和处理相关事宜。王弼、常乾坤分别担任正副组长。
毛主席对站在旁边的常乾坤和王弼说道：“他们6个人就到你们的航空组去，你们要好好研究研究，延安能不能培养出八路军的飞行员？让八路军也能飞到天上去。”
当时航空组主要任务是组织修建了延安机场。后又协助组建了延安机场勤务股，负责看管和维护来往延安的飞机。这支起义队伍也就直接参与了延安航空组布置的各项工作。
1945年8月，毛泽东、周恩来、王若飞要去重庆参加国共谈判，接送毛主席去重庆谈判的飞机是由美国空军派出的运输机。当时所乘的飞机，就由蔡云翔他们这些起义人员负责维护保障了。
8月28日。这架准备飞往重庆的飞机停在延安机场上。蔡云翔等正在检查飞机情况。
石蕰玉参谋走了过来：“蔡云翔同志，飞机情况怎么样？”
蔡云翔：“一切正常。”
石参谋：“好，很好。这架飞机是准备飞往重庆的。”
蔡云翔：“飞往重庆？”
石蕰玉参谋：“毛主席准备亲自到重庆和蒋介石谈判。毛主席、周副主席和王若飞同志马上就要走了，毛主席在赴重庆谈判登机前，提出要接见你们全体驾机起义人员。”
正在这时，毛主席、周副主席和王若飞有说有笑地朝着飞机走来。陪同前来送行的还有朱总司令、周副主席、叶剑英参谋长等中央首长。
毛主席在延安机场
蔡云翔赶紧立正向毛主席敬礼。
毛主席同他握手，笑了：“你们来的好哟，将来，我可要坐你们开的飞机哟。”
毛主席突然望了下四周：“怎么？你们不是来了6个人嘛？人呢？”
油江此时带着张华、于飞、顾青、田杰、陈明秋等人赶到了。
毛主席一边抽着烟一边说：“原来，你们这些人都是才二十多岁的娃娃呀，年轻人好，将来，人民的空军就应该多培养年轻的飞行员。”
朱总司令：“主席，我们正在东北筹建我军第一所航空学校。他们这些从天上来的、地面来的英雄，都将到东北去，在那里创建我们中国人民的空军。”
毛主席笑了：“好哟，新中国成立时，我一定要抬头看看你们开的飞机。”
石蕰玉参谋这时悄悄地对毛主席说：“主席，登机时间到了。”
毛主席揮了揮手：“我得走嘍，蔣介石還在等著我呢。”
蔡雲翔、於飛、張華、顧青、田傑、陳明秋站在延安機場跑道上，絢麗的彩霞，給延安寶塔山披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
毛澤東赴重慶談判
10
當抗戰大幕剛落下之際，蔣介石就磨刀霍霍，內戰火山直飚沸點。蔣介石同時又玩起了他慣用的黑白兩手，三次電邀毛澤東去重慶談判。毛澤東大智大勇，決定反手欣赴“鴻門宴”。
毛澤東在去重慶談判行前，採納了軍委延安航空組王弼、常乾坤有關建立航校的建議，還特意接見了從汪偽空軍駕機起義的蔡雲翔、張華、於飛、顧青、田傑、陳明秋等全體機組人員。
自從人民軍隊進入現代戰爭史，敵人的飛機就像災星死死地壓在頭頂上。
1935年，毛澤東長征到滎經縣茶合岡時，突然飛來3架敵機投下炸彈，毛澤東被警衛員胡長保撲倒在地脫險，而胡長保被炸穿腹部英勇犧牲。在此前後，董必武被敵機扔下的炸彈濺了一身土，幸好那是顆臭彈；周恩來辦公室旁的一所房子被炸毀；身懷六甲的博古夫人在一次空襲中被彈片擊中頭部，招致流產；毛澤東的夫人賀子珍為保護傷員，被一枚炸彈炸傷十七處，頭負重傷昏迷了好幾天。
天空！凝血的慘痛體驗使共產黨人心頭熊熊燃燒著一個飛天夢。毛澤東希望能盡快創辦自己的航校，建設共產黨的人民空軍隊伍和發展航空事業。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