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化工医院病房内，乐晓弟合上了速写本，注意地听着病房门外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响。我脚步匆匆地跨进了病房。
乐晓弟：“骆驼，坐坐。”乐晓弟示意我坐下：“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出了什么事？‘
我：“晓弟，我问你，是不是陆天明来过了？“
乐晓弟：“是呀？怎么啦？”
我：“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
乐晓弟：“我的大哥呀，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说话，一脸的怒气。突然，我回过头来：“晓弟，你还记得你和陆天明与华民强打架的事吗？”
乐晓弟：“骆驼，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事？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啦。”
我：“你说，你还记得吗？”
乐晓弟闭上了眼，他想让自己静下来。但是，他做不到。他的眼前重现了那段往事……
2
那是农场三抡大忙季节。华民强扛着一根扁担走进了连队医务室。他将扁担朝地上随手一扔，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抬起头，朝陆天明瞪着眼。
华民强：“陆天明，给我开一个星期的病假，我要到上海去。”
陆天明：“不行。”
华民强：“什么？你敢说不行？”
陆天明：“你吼什么？我怕你？”
华民强：“你小子，好大的口气！”
华民强从桌上跳下，伸手抓住陆天明的衣领，挥拳就照陆天明脸上一拳。陆天明被打得跌跌撞撞。
华民强：“妈的，我叫你脸上破个相，看你还敢嘴硬？”
华民强挥拳追打陆天明，陆天明嘴角淌着血。
原先正躺在床上画画的乐晓弟，此时蹑手蹑脚地捡起华民强扔在地上的扁担，从华民强背后朝他的腰部横扫过去。华民强朝前连跌几步，扑向桌子，桌子又被掀翻。华民强跌倒在地，满脸是血。华民强跳了起来，三个人开始扭作一团，大打出手。
3
甘天赐带着知青们赶来了。
我和潘振国扶起华民强；陆天明用身子挡住乐晓弟。双方怒目而视。
向爱民带着基干民兵闯了进来，乐晓弟吓得束手无措。
向爱民：“你们先各自冷静一下。我，你先扶华民强回他的宿舍，此事，我调查后再处理。”
华民强推开我和潘振国，朝乐晓弟瞪了一眼，跨出了医务室。
甘天赐和向爱民带着人也走了。医务室里只剩下陆天明和乐晓弟。
4
陆天明暗暗和乐晓弟攻守同盟：“晓弟，一定要咬定是华民强为混不到病假，先动手打人的。”
乐晓弟：“这我知道。可是，华民强报复怎么办？”
陆天明告诉乐晓弟：“不用怕，我的叔叔就在场部，他是副场长，不用担心，他和甘天赐还是多年的老朋友呢。再说，他是为了那次砸碎磁盘的事，对我进行报复，他知道是我说的。”
乐晓弟急了：“天明，你那天告诉甘连长后，我可没对人说起过是你告发他的。”
陆天明：“我没怪你。是向指导员在会上表扬我时，让他觉察到了。没事。我敢和他斗争，还怕他吗？”
甘天赐又来到医务室。陆天明和乐晓弟正向他陈述刚才发生的事。
陆天明：“甘连长，华民强是故意报复我，他对批判他的事，一直怀恨在心。”
5
乐晓弟躺在病床上终于睁开了眼：“骆驼，这事已经过去整整二十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记在心里。除了这件事外，我并没有再做过任何对不起华民强的事呀。我知道你和华民强特别好，可你也该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我转过身来：“我问你，当年向连部告密说华民强砸碎磁盘攻击林彪的是谁？我再问你，当年成黎明和罗敬红在向东镇喝酒时因为唱了《送君送到大路上》，又是谁向连部告密说她们是在为彭德怀翻案？二十年后，又是谁捅出了田心的亲生父亲不是田涪陵所生的乱子？是陆天明！以前的事，我可以原谅他，可是，现在的事呢？陆天明这个人总是若事生非，唯恐天下不乱。现在，他涉嫌犯了命案，我们为什么还要护着他？他和你关系不错，这我知道。可是，你是个公安消防战士，你不能没有原则，何况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乐晓弟：“啊呀，我的大哥呀，这事，你就说错了。陆天明说，方芳遇害时，他和韩卫东、田心并不在现场，当时，他们都在华民强处，虽然现在找不到华民强，没办法证实他们说的话是不是事实。但是我已经电话和田光荣联系过了，你是认识田光荣 的，他对我说，他们三个人确实那时是在华民强处。你叫我怎么说呢？”
我：“好，我一定要找到华民强！”
6
这时石国富来了：“骆驼，你来了。”
乐晓弟：“国富，你和沈副局长还没走？”
石国富：“沈副局长刚才看望你时，医生找我说了一个坏消息，我赶紧向沈副局长作了报告。”
乐晓弟：“什么坏消息？”
石国富：“火生死了。”
乐晓弟：“什么？你说火生死了？”
石国富：“是的。我和沈副局长赶去时已经来不及和他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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